蘇易一臉冷漠,冷眼看著龔星辰。
龔星辰惡狠狠瞪他一眼,看著蘇易慢條斯理擦手的動作,脖子一縮,懨懨地縮在椅子裡,長吁短嘆。
商枝掏出一瓶傷藥遞給他,“擦一擦,明日就不會疼了。”
龔星辰委屈的說道:“妹妹,你可看見哥的慘樣兒。你的小身板,可得離一言不合就開揍的野蠻人遠一點。”
蘇易一動,龔星辰頭皮都繃緊了,抓著商枝的袖子,哎喲哎喲直喊疼。
商枝斜睨蘇易一眼,帶著警告。
蘇易心塞的不行。
回去的路上,蘇易沉默不語的坐在商枝的牛車上。
商枝看著跟在後面走的馬匹,挑眉道:“你不騎馬?”
“不想騎。”蘇易坐在薛慎之身側,面容沉靜的問道:“薛慎之該要赴京趕考?你不如與他同去,至於住處不用擔心,銅雀街的宅子是我的私人住所,偶爾落腳的地方。”不等商枝拒絕,他又再度說道:“不是白白給你住,你也知道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請你回京為外祖母治病,宅子借給你們住,權當做酬勞。”
蘇易話說到這個份上,商枝倒不知該如何拒絕了。
她看一眼薛慎之,其實讓她一起進京挺有誘惑力。畢竟薛慎之如今的解藥還差一味藥方才能治,若是到年底還未找齊,她確實放心不下。上回鄉試他便病成那副模樣!
可是她回京,就得放下這邊的程序。商枝心裡猶豫,就見蘇易疲倦的闔上眼,彷彿只是說給她的建議,並不勉強她。
薛慎之抬頭整理她被風吹亂的鬢髮,低聲說道:“順應本心而為,不必為難。”
商枝點了點頭。
蘇易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商枝靠在薛慎之肩頭,張開手掌迎著清風,嘴角掛著淺淺地笑意。薛慎之趕著牛車,不時側頭注視著她,眼底充滿柔情,兩個人之間縈繞的氣氛,容不下第三人。
蘇易心裡輕輕嘆息,只要她幸福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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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枝小露身手,縫合術掀起一陣颶風,不少人慕名而來,找上惠民堂與同濟堂。
他們學有所成之後,便又回去宣揚,一時間整個儋州府都知道出了一個神技,縫合術能夠將人的皮肉縫合起來,比一般用傷藥的傷口癒合得快。
而且他們也親眼見證過,看到惠民堂商枝縫合的傷者額頭上的傷口,恢復得很完好。
這個訊息甚至傳到軍營,當初與商枝打過交道的軍醫,一聽是出自商枝之後,十分驚歎。
“不知商姑娘還有多少神技未展示而出。我聽說她制的傷寒藥特別有奇效,大大減少了死亡率。而如今又聽到風聲,她研製出治療霍亂的藥丸,還有一套針法與艾灸。真是想不到她一個小小的女子,竟有這般才能!難以想象,她師傅的醫術該是如何的出神入化!”軍醫生出感嘆。
另一個軍醫說道:“商姑娘制的刀傷藥,止血散,生肌膏都十分有效用。戰場上刀劍無眼,許多傷口深可見骨,因為時常崩裂而長時間無法癒合感染,因此喪命的大有人在。若是能夠學到縫合術,那麼對將士能夠減少許多痛苦。”
然後一起做決定,“我們去稟明將軍,請他聯絡商姑娘,問她能否將此神技傳授給我們。”
秦景凌正在營帳裡看地圖,聽到軍醫的話,眼中暗含著驚詫,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商枝本就是一個奇女子,她能夠做出其他什麼來,並不意外。
“你們若是想學縫合術的話,明日我正好無事,你們商議由誰隨同我去杏花村。”有利於將士的事情,秦景凌答應得毫不猶豫。
軍醫一聽秦景凌答應,連忙出去商討,該由誰去合適。
而秦景凌卻想起童子軍的栓子,他來此有一個多月,除了剛剛開始來,吃不得苦,每天夜裡哭鬧外,如今已經完全的適應。難能可貴的是無論是最初,還是一直到現在,再苦再累栓子都不曾退縮,依舊堅持訓練。
明日他回杏花村,便去童子軍看看栓子,問他可有什麼話要帶給商枝與薛慎之。
栓子曬黑,變瘦,卻長高許多,整個人特別的精神。
他訓練後,拿著自己的碗去飯堂領兩個饅頭,一碗稠粥,蹲在地上大口撕咬著饅頭,就著粥吃完晚飯。
這裡的伙食並不好,雖然能夠管飽,但是口味太差勁。
栓子吃過商枝做的好廚藝,剛剛吃飯堂裡的食物,覺得和豬食差不多。但是他不吃,就會沒有力氣訓練。訓練不達標,就要增加負重跑,他吃過一次虧,不敢再任性,如今再難吃的東西,他都能夠面不改色的吃完。
洗乾淨碗,他塞進角落裡,輕車熟路,挑起一擔水桶,去幾里外的泉水邊挑滿水缸。
又蹲在飯堂外,將柴禾給劈了,順便打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