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夫人從上到下又掃過商枝一遍,簡單的長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而出,“回去的時候,你去書院接慎之,明日我與你二哥去你家中坐一坐。”
“好!”商枝並沒有多想,一口應下。
龔縣令派人來催商枝。
縣令夫人讓商枝帶上管樂。
商枝婉拒道:“待會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多帶一個人,到時候若是出事,容易拖累。”
縣令夫人聞言,突然記起她在廟裡開光的玉佩,從盒子裡取出來,佩戴在商枝的脖子上,“這是大師開光保平安的玉佩,戴著不要離身。”
商枝張開手臂,輕輕抱她一下,然後不等縣令夫人說什麼,商枝急急轉身走出屋子,陽光下眼中有水光閃過。
龔縣令看著商枝眼圈微微泛紅,溫和地說道:“爹給你配個助手,他武功不俗。”然後指著一個文質彬彬,穿著深色長袍的青年男子,氣質很像儒雅的賬房先生。
“小姐,屬下張斌。”張斌拱手自我介紹。
商枝頷首,然後對龔縣令道:“乾爹,我帶著張大哥去就夠了,人太多反而招眼,讓人起疑。”
“行,你們注意安全。如果對方人多勢眾,你們不可輕舉妄動,安全第一。”龔縣令千叮嚀萬囑咐,交代張斌千萬要護好商枝的安危。
商枝帶著張斌去約定好的地點。
宅子就在南街街尾,離官衙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商枝到的時候,就看見宅門口石獅旁站著一位中年男子,穿著華服錦袍,他身側站著一位小廝。
席文見到商枝,他打量一番,見她朝自己走來,臉上堆著笑,“這位小姐是您約看宅子?”
商枝笑道:“正是。想必您就是屋主了,我們能進去看看宅子嗎?”
“商小姐請進。”席文慢商枝一步,走在她的身後道:“這棟宅子兩進兩出,你也知道南街地段好,離官衙位置近,治安好,不會遭賊。若不是小兒進京趕考,此後在京城落腳,絕對不會將這宅子賣出去!”
他推開堂屋的門,裡面並沒有常年有人居住的人味,卻是打掃得窗明几淨。
商枝看著搬得空空蕩蕩地屋子,望著頭頂的房梁,結著蛛網,嘴角微微一揚,轉身問席文,“你們還未遷去京城,為何就搬出去了?”
席文道:“自打小兒中舉,為他入京做打算,我們一家老小住在府中,你們不方便看宅子,就近租住一套宅子,等宅子脫手後就赴京趕考。”
商枝道:“搬出去一兩個月了嗎?”
“一個月!”
商枝點了點頭,四處轉了轉,這棟宅子設計的還是很合商枝的心意。類似四合院,第一進院,正房前面左右對峙建東西廂房,由一正兩廂組成一個院子,院子裡有天井,用來排水採光。第二進院,院子開闊,後面有幾間樓房,呈獨立式,和她設想的宅子不謀而合。
一路走下來,商枝原來是打算為餌,拿住他們的罪證。看過宅子之後,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可不就是為她而設計?總不能白跑一趟?
“這宅子很合我的心意,不知你打算如何賣?”商枝悠然散漫地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
席文一聽商枝滿意,豎著大拇指和小指,“六十兩!這棟宅子若不是急於出手,給一百兩我都不會賣。”
“哦?”商枝手指輕彈著石桌,雙腿交疊,似笑非笑地說道:“據我所知,官衙附近的風水雖好,可卻是陰煞之氣很重,一般住宅不會購置在官衙附近。若非是很喜歡你這宅子的結構,我不會下定決心買。”
席文臉色一下來拉下來,“五十兩,少一文錢都不行。”
商枝起身,撣了撣裙子,“看來這筆買賣是談不攏了。”說著就往外走。
“等等!你準備出多少價錢?”席文急忙叫住商枝,然後緩聲道:“商小姐,這宅子你也看見了,整條南街沒有幾戶能比得上。如果不是看你誠心要買,我又賣的急,根本不會和你多談。”
“二十兩。多一文不要!”商枝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席文,“你也知道你這宅子陰氣重,住這麼多年,一點人氣也沒有。我買下這棟宅子,住進來還得擔心身子受損。”
張斌連忙道:“小姐,老爺以您的安危為重,這宅子不利於居住,您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
商枝遲疑了一會,問道:“另外一家,你約好屋主了嗎?”
“約好了。”張斌望一望天,“大約快到約好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