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去抓人!”
幾個差役押著癩頭三走了。
商枝挑眉說道:“差役來得挺快啊。”
藥童站在一邊看著,聽到商枝的話,笑著說道:“商姑娘,最近清河縣鬧土匪,清河鎮周邊的小村莊裡被洗劫一空,百姓怨聲載道,請求縣令爺儘快將劫匪抓拿歸案。這幾日,都有差役在鎮上巡邏,小的去報官,恰巧遇見差爺,便將人請過來。”
“真是巧了。”商枝望著漸行漸遠,消失在街頭的差役,心想就算不是土匪,抓進大牢裡,他們也甭想好過。
病患幫著將桌子撿起來,用袖子把椅子上的鞋印給擦乾淨。
商枝看著他們做的這一切,心裡微暖,斂神診病。
這一日經過癩頭三一鬧,散去多半病患,剛過晌午,商枝便將病患給看診完了。
“今日倒是挺早的,我還有點不習慣。”林辛逸甩著痠痛的膀子,懷念起林玉兒的推拿術。
“德行!”商枝冷嗤一聲,往日太忙太累,他又囔囔著會過勞死。如今清閒,他又有話說。
林辛逸將桌子搬進醫館,商枝提著椅子進去,對他說道:“你先製出二百瓶傷寒藥,之後再製出五十組美膚膏和香凝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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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辛逸驚喜地說道:“又接到單子了?”
“嗯,林掌櫃與佟掌櫃賣脫銷了。等你做好這些,接著制八百瓶傷寒藥,得空了還有一百五十組美膚膏與香凝膏。”商枝把任務交給林辛逸。
林辛逸呆立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向商枝,“你不是開玩笑的?”
“你覺得呢?”商枝挑眉看向他。
林辛逸哭喪著臉,“一千瓶傷寒藥,兩百組藥膏,你是要我和玉兒姐的命!”
商枝睇他一眼,鄙夷道:“出息!”
“這麼多藥膏與傷寒藥,我們得制到啥時候?”林辛逸快要崩潰的表情,不止是為眼下要趕製出一批藥,而是他預料到今後只怕都會在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中度過,他就覺得自己御醫夢遙遙無期,“師傅,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把你這般出色的徒弟,當做藥童差使,那是在浪費人才!我都替你感到痛心!”
“少貧嘴!今後你想給我製藥,我還不稀罕!”商枝白他一眼,正色道:“我給你找幫手,最遲明天林掌櫃與佟掌櫃會送兩個藥童過來。你對他們多留心,不要將全方給他們。”
“知道了。”林辛逸一聽商枝找人來幫忙,神情懨懨的,“我這是遭你嫌棄了?”
商枝一腳怒踹過去,“滾!”
林辛逸捂著小腿單腳跳,齜牙咧嘴地喊著,“你真是我的師傅,一腳下來,我的腿險些沒給你踢殘廢。”
“你不是覺得我奴役你?我給你找人,你又說我嫌棄你,你說是不是欠打?”商枝沒好氣地說道。
林辛逸癟了癟嘴,嘟囔道:“你這麼兇悍,嫁得出去麼?”
“不勞你操心!”商枝將事情交代清楚,便去買小麥種。
她打算回去之後,請鄉鄰把地給整好,再拖幾牛車羊糞施底肥,種下冬小麥。
商枝去菜種市場買兩麻袋小麥種,一邊肩膀扛一袋,腰都快被壓彎了。幸好這半年都在做農活,力氣勁變大,吃力地扛到牛車上。
她擦掉滿頭汗水,趕著牛車在臨街邊的攤販上買菜,又在燒鵝鋪子買半隻燒鵝。
回到杏花村,她把東西放回屋子裡,商枝就打算去找陳源商量翻地種麥子的事情,順便談一談關於他丈人的病情。
半路上,她遇見劉大嬸,手裡端著盆子,裡面是從水塘裡摸出來的田螺。
劉大嬸看見商枝,喊住她,“商丫頭,你與慎之之間,鬧出矛盾了嗎?”
商枝一頭霧水,“沒有,挺好的啊。”
劉大嬸見商枝不像是撒謊地模樣,語重心長道:“慎之重情重義,他出身雖然不好,但是頭腦聰敏,如今是舉人老爺,日後說不定能中兩榜進士,那時候你就跟著享福了。雖然現在要吃點苦,你跟著他一路發跡,他不會忘你的恩情,一定不會辜負你。至於出身好的世家少爺,如果只是一時新鮮,是個貪花好色的主子,日後你吃虧,受委屈,也得自個往肚子裡吞。不許再犯傻,好好與慎之過日子,把婚事給訂下來。”
商枝心裡苦啊,她也想要名分,可誰知薛慎之心裡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