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抬著‘病人’出現時,商枝僅看一眼,便知道看病是假,找茬是真的!
商枝看著壯漢一腳把人踩暈,神色如常,對一旁的林辛逸道:“你告訴他們,我治病的規矩。”
“我師父有三不治。第一驕恣不論於理者,不治!第二諱疾忌醫者,不治!第三,重財輕命者,不治!”林辛逸抬著下巴,冷聲對幾個人說道:“這幾樣,你們就佔了第一和第三。快把人抬走,別擋住其他病患診病。”
壯漢一聽,當即也跟著炸了,“放你孃的屁!不給人治病,你開啥醫館?老子把話撂在這裡,你們不給治好他,把你們醫館給砸了!”
林辛逸頓時惱了,“你們來碰瓷兒,還有理了?誰規定做郎中,就一定要給人治病?不給你們這些惡棍治病,還需要理由嗎?”
壯漢雙眼瞪得和銅鈴似的,指著林辛逸的鼻子,“臭小子,有種你再說一遍!”
“說三遍都可以!快抬著你的人走!”林辛逸最痛恨碰瓷的人,幸好商枝沒有上當。否則,一旦碰他們一下,就有理說不清了!
壯漢臉色鐵青,狠狠朝林辛逸撞過來。
林辛逸一時不察,被撞倒在地上。他被激怒,跳起來就和壯漢打起來。
林辛逸長得瘦高,不如壯漢健碩,但是身體很靈活,躥上壯漢的後背,勒著他的脖子,對準腦袋就是幾拳。
壯漢怒喝一聲,反手拎著林辛逸甩在地上,高高舉起拳頭往他臉上砸過去。
“你再不帶人去救治,只怕就真的成死人了!”商枝清冷地嗓音傳來,壯漢立馬收住了拳頭。
壯漢看著昏過去的癩子三,臉色泛青,沒聲沒息地模樣,心裡有些沒底,“你不是神醫嗎?他快死了,你就治好他!剛才不是說他沒病,不給醫治?現在快死了,總可以了吧?”
商枝眸光冷冽,掃過躺在門板上的男子,他生得瘦小,臉色蠟黃泛青,錯眼一看,還真的以為病入膏亡。
她心中冷笑一聲,在臉上塗抹個黃連水,就敢糊弄到她面前碰瓷兒。
還沒有碰上‘病患’呢,他們就出招了。
她若是碰觸這個人,還不知道有什麼手段等著她。
商枝勾著唇角,笑容透著冷酷,“事先深呼吸再憋著氣息,用腳踩他的胸口,致使他昏厥過去。若是一刻鐘甦醒不過來,你們就替他準備身後事吧。”
率先屏住呼吸,若是按壓心臟,便會擠壓出肺部僅剩的氧氣,導致大腦短暫缺血,缺氧,昏厥過去。若是嚴重,引起心臟驟停,丟掉性命。
商枝感嘆一句,不知者無畏。為了碰瓷兒,賭上性命!
壯漢開始不以為然,繼續恐嚇商枝,但是從她口中聽出他們的算計,忍不住驚出一聲冷汗!
婦人心裡害怕,當即搖晃著昏厥地男子,“當家的,你醒醒,快醒醒啊!”
壯漢也心中發慌,商枝說的神神叨叨,難道真的能要人命?
可他看見有人這樣做過,跟著學一手,打算找商枝的麻煩。但是看著癩頭三臉色泛著不正常的青白,他強壓下心裡的恐慌,怒聲道:“你他孃的知道他快死了,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你不是神醫嗎?你杵著看著他去死,不是在草菅人命?”說著,他上前打算拽著商枝出來,強迫她治病。
忽然,林辛逸從一側衝上來,握住壯漢的手腕,用力一擰。
壯漢嗷叫一聲,怒道:“你他孃的找死!”扭轉身體,一拳對著林辛逸的眼眶砸去。只見一道銀光閃過,手臂一麻,瞬間施展不出力道,“手……我的手……”他動了動完全使不上勁的手,凶神惡煞地看向商枝,低吼道:“臭娘們,你對我的手做什麼了?”
商枝把玩著手指間夾著的銀針,眼底一片冰冷,“來我的地盤找茬,你就該預料到會承受一些後果。”
“你……”壯漢捏緊右手的拳頭,緊咬著腮幫子,恨不得幾拳頭打飛商枝。到底顧及著她手指間寒光凜然的銀針,臉色鐵青的說道:“傷我的手,不賠銀子,就把你的醫館給砸了!”
“呸!你得多大的臉,叫我們賠銀子!行啊,你站這等著,我這就叫人去報官,叫縣令爺評斷評斷,看這銀子咋個賠法!”林辛逸狠狠啐一口,吩咐藥童去報官。
壯漢色厲內荏道:“咋?你們弄死人了,還敢報官?”然後對一旁穿著粗布衣衫的青年道:“毛二還不快把人給攔住!”對著地上吐一口濃痰,滿臉狠勁道:“去,把醫館給砸了!”
不出這口惡氣,這臭娘們還以為他們好欺負!
報官就報官,先把醫館砸了再說!
他冷笑道:“都醫死人了,我倒要看看縣令爺咋評斷個公道!”
壯漢臉色陰沉,單手把商枝看診的桌子給掀了,‘嘭咚’砸在地上,他高舉著椅子對病患砸去,將人攆走。“你們還等著找她看病?不過是吹噓出來的,一個花花架子!一點小毛病都治不好,還敢自稱神醫?你們趕緊走,別被這庸醫給害了!”
病患往後退躲著砸過來的椅子,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本來好心給他插隊,結果是個來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