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打出頭鳥,這句話在任何時候都很受用。
如今縣城各家藥鋪形成一個平衡,她勢單力薄,突兀的打破平靜,只怕討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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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還得去買菜種。”商枝揹著書冊與林德成道別。
方才踏出門檻,與人迎頭相撞。
商枝急急後退一步避開,就認出來人正是給她一碗涼茶的藥童。
藥童一時沒有發現商枝,往醫館裡衝幾步,急急剎住腳,倒退回來,方才認出商枝。
“哎呀!姑奶奶,原來您在這啊!”實在是怨不得他,誰叫商枝穿著布裙,太過普通不起眼。他印象中,商枝是穿綾羅綢緞,佩戴金飾的姑娘。
藥童愁苦著臉,當真沒有想到會有回頭求商枝合作的一日。
“姑奶奶,我與佟掌櫃一同來的,他在後面趕過來。”藥童眼珠子睃來睃去,沒發現惠民堂的人,頓時鬆一口氣,“可有其他人來找您談藥膏合作的事宜?”
商枝笑眯眯地說道:“不著急,先把一口氣喘勻再說話。”她示意藥童在一旁歇一歇,等能做主的來了,再開始談。
她這麼一笑,藥童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來遲一步?
藥童惴惴不安地坐在凳子上,心裡後悔不迭,不該看扁商枝。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把話說絕了!
他不禁替佟掌櫃鞠一把淚,當初拒絕得有多爽快,現在就得有多糟心!
別人求上門不屑一顧,這不報應來了,反求到人頭上來。
他希望商枝心裡不記仇……
“商姑娘,你還記得喝我一碗涼茶說的話嗎?”藥童憋紅著臉,厚顏無恥的提出讓商枝還恩的話,“那個……你說會優先考慮與我們合作。”
商枝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說佟掌櫃不需要嗎?”
“要的要的!”佟掌櫃氣喘吁吁進來,迭聲說道:“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識寶,你那個藥膏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他之前還等著看商枝的笑話,因為商枝生意好起來,全都是因為縣令夫人的緣故。只是這個心態在第三天開始崩,陸續有夫人上門問門口的那個賣藥膏的小攤販。若只是如此也就罷,連續來了兩日之後,更是願意舍下重金,直言若是能買到藥膏,多出五兩訂金也沒有關係。
他當時心中嘀咕,那小小一盒藥膏,能抵多少銀錢,竟給五兩訂金,買到之後不用退還。一時心下好奇,便有人說道:“兩盒搭配著用的藥膏一共四兩八百文,我給掌櫃二十兩,你給我四組。剩餘的錢財,算作辛苦費。”
佟掌櫃當時大吃一驚,兩盒小小藥膏便要四兩八百文,而且夫人小姐們趨之若鶩,那該有多大的利潤?
做生意,雖說重誠信,講究醫德,卻無法抹去逐利心性。
若是送上門的銀子推出去不賺,那得多傻叉?
佟掌櫃當時給了自己兩巴掌,今日匆匆趕來清河鎮回春醫館找商枝。
“商姑娘,你若是有其他要求,儘管提。”佟掌櫃餘光瞥見惠民堂的掌櫃匆匆而來,心裡愈發地著急。“你也莫怪我之前不通人情,你是郎中,自然明白藥品不得馬虎。我若是不知品質如何,萬萬不敢賣給患者。”
商枝誠心想與他們合作,自然不會端著,她將人請去後院,“我們去後院裡細談。”
“姑娘!姑娘!您的藥膏,惠民堂要了!不論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惠民堂的掌櫃長得很富態,跑得十分吃力,氣喘吁吁,抬手揚聲喚住商枝。
商枝頓住腳步,含笑道:“林掌櫃,有什麼話,咱們後院坐著慢慢商量。”
林掌櫃聞言,心裡鬆一口氣。他早前就想要來,只是苦於不知商枝是何人,家在何處,派人盯著佟掌櫃。佟掌櫃上馬車,立即跟過來。可這奸詐小人,竟是帶著他繞路,險些將他給甩掉!
“佟掌櫃,別來無恙啊。”林掌櫃整理衣袍,皮笑肉不笑地問候。
佟掌櫃臉色難看,因為商枝叫出林掌櫃的姓氏,說明她有心與惠民堂合作。
他看著大腹便便的林掌櫃,假笑道:“比不得林掌櫃日子滋潤。”
林掌櫃哼一聲,把佟掌櫃擠一邊去,大搖大擺地入後院。在商枝面前,他一改之前的姿態,臉上堆滿笑容,“姑娘,我是惠民堂的掌櫃,免貴姓林,你可以叫我林叔。我閨女很想要你的藥膏,她用之後,還能給你做活招牌。她長相也不差,隨我,很俊俏。”
噗嗤!
商枝忍不住笑出聲,真不怨她,她沒在林掌櫃臉上看出哪兒俊俏。
林掌櫃也不惱,心寬體胖的,“我沒發福的時候,在村裡可是拔尖的,許多姑娘請人來說親。”說著,自己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他言歸正傳道:“藥膏我可以專門闢出一面櫃子專門售賣。我會先付清銀子,你有多少我都能給你脫銷。”
商枝看著林掌櫃自信的模樣,心思快速的轉動,他絕不會只在清河縣售賣。這樣一想,也便問出來,“林叔是銷到儋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