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很大度地笑道:“我沒有往心裡去。吳嬸今日大概是氣急了,她氣消後,會來找我道歉的。”
鄉鄰們面面相覷,總覺得商枝是不是氣糊塗?
吳氏可沒比許氏好哪兒去,叫她想通道歉?那得太陽打西邊出來。
鄉鄰們心裡這麼嘀咕,可不敢說出來,笑了笑,全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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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嬸心直口快,“那臭婆娘真能給你道歉?”
商枝笑道:“嗯,不出十天!”
她之前細細觀看過吳氏的面部,印堂為肺經,山根為心經,鼻頭為胃經,從上而下,這一縱列氣色青暗、紅赤,主有大病,而吳氏恰應此症。
劉大嬸笑道:“商丫頭說的話,就沒有不準的。天兒不早了,趕緊回家去幹活吧,待會還得上許氏家中吃席面。”
一行人各自散了。
商枝看著還站在原處的胡氏,她唇邊笑意淡去,“有事?”
胡氏緊緊地握著手心,左右看一眼沒有人,猶豫的說道:“我之前答應過你找證據,現在鄧氏人不再了,平文他爹雙腿被打斷,你能不能……算了?”
商枝挑高眉梢,“我聽不懂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只記住一條道理,任何人做錯的事情,終將要付出代價。不能因為他受到懲罰,就能抵消他犯下的錯。”停頓一下,繼續說道:“何況,他這雙斷腿,並非因為那樁事情,而付出的代價。”
“可是……”
商枝似笑非笑道:“胡娟,鄧氏平常沒有少拿捏你,你心中很恨她吧?若我沒有記錯,鄧氏與賀大昌的事蹟暴露,你趁機磋磨她。你和她還是一家人,都不能做到大度諒解,又憑什麼叫我們放下?賀良廣出事,你應該高興才對,不用再侍奉他。”
胡氏面色發白,看著商枝洞悉一切的清透目光,她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全都暴露出來。
商枝哪裡會不知道胡氏打什麼主意?鄧氏一死,賀良廣殘廢,她把賀平章趕出去,家中便是由她做主說了算,心思便多了起來。她不想賀良廣被搜拿到證據抓起來,是要他繼續做里正,為賀平文鋪路,扶著他接替里正之位?
簡直可笑!
不說那樁陳年舊事,拎出前兩日許氏下毒的事情來說。
許氏不會無緣無故下毒,那一日她是氣狠了,才忘記一些細節。
砒霜不是人人都能買到,而你若是要買,必然會登記造冊。薛慎之考上舉人,許氏上趕著巴結來不及,怎麼會下毒毒死他?
按照許氏的性子,她沒那個膽量下毒,那日也交代,只是為了拿捏住薛慎之。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煽動她。
除了賀良廣,她想不到還有誰會害薛慎之。
她這樣一想,商枝便決定今日不去縣城,去薛家吃席面,盤問許氏。
“你覺得賀良廣殘廢了,他這裡正還能做下去?賀良廣落到現在的下場是咎由自取,你如果還想幫他隱瞞,說不定最後會連累其他人。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你們最好。”商枝帶著深意的說道:“你覺得賀平章,會答應你分家的安排嗎?”
胡氏一驚,倏然看向商枝。
她這是什麼意思?
“賀平章還欠著賭坊賭債呢。”商枝不再多說,點到即止。
胡氏看著商枝離開的背影,腦子裡亂糟糟的,可她的話卻清晰的一遍一遍在腦子裡迴盪。
賀良廣會拖累他們。
賀平章也會害了他們,鄧氏的下場,說不定有一日就落在他們的身上。
胡氏雙手緊緊的交握,臉色越來越白,一個隱秘的念頭自心底破土而出。
“娟娘,你咋還不過來招待客人?”賀平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胡氏一個激靈,嚇出一身冷汗,她慌忙將心底的念頭壓下去,臉色慘淡地回應,“來了!”
賀平文見她臉色不好,“出什麼事了?”之前見她把吳氏的祭禮拿著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