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逸想了想,“清河書院那邊有屋子租賃,租金一個月一百七十文。”
商枝覺得價錢合適,“我們先去看看屋子,租賃下來,再請人清理乾淨,藥材拉過來,可以直接放在裡面。”
“行,我先和我爹說一聲。”林辛逸進屋,把商枝要請郎中和藥童的事情告訴林德成,“爹,你若是有可信的郎中和藥童,可以告訴我師父。”
林德成記起一個人,“你堂伯的閨女精通醫理,她性子穩重,倒是可以用。”
林辛逸記起這個堂姐,如今已經十九歲還未出嫁,因為下巴處有一顆黑痦子。留在樟樹村給她爹打點藥山,給人治治頭昏腦熱。
“我先帶師傅見見她再說,您幫忙留意。”
“好。”
林辛逸接受不了商枝趕牛車,他主動趕牛車去清河街。正好房東在,商枝看了屋子,裡面有三間裡屋並一間雜屋,帶一個院子,十分乾淨整潔。
商枝很滿意,直接給東家半年租金,拿到鑰匙。
屋子是作小作坊,存放炮製好的藥材或者成藥,商枝重新買一把鎖片換上,兩人一起去樟樹村。
林德武已經把藥山、藥田全都分開,村民們已經開始挖採藥材,滿滿當當裝三牛車。
過稱、記賬的不再是林鐵錘,換成一個穿著灰色粗布衣裳的姑娘,她頭髮束成馬尾,清爽利落。面容清秀,只是下巴一顆黑痦子,影響她的容貌。
商枝盯著她下巴的,那顆痦子上面並無毛髮,她下意識伸手去觸碰。
林玉兒嚇一跳,避開商枝的手。
商枝歉疚的說道:“抱歉,我是郎中,看見你這痦子想辨認是良性,還是惡性病灶。”
聽她解釋,林玉兒抿著嘴角,許久,她抬頭看向商枝,“是病灶。”
商枝驚訝的看著她。
林玉兒摸著痦子道:“它會疼痛,流血,不是痣。”
商枝道:“你不介意,給我看一下。”
林玉兒躊躇一會,她抬著下巴給商枝檢查。
商枝摸著她的痦子,並沒有高於面板,而是在表皮和真皮之間,這種叫交界痣,無毛髮,比較黑。如果周圍出現破損,就像林玉兒說的疼痛和流血,那就是已經開始惡變,需要切除。
如果痦子高於面板,有毛髮,那就是普通的痣。
林玉兒見商枝神情凝重,她捂著痦子,扯著嘴角淡淡的笑,“我爺奶說治不好,你不用記掛在心上。”
商枝點了點頭,這個痦子得切除,她來這裡給不少病患治病,卻沒有動過刀子。
這裡沒有抗生素,如果動刀,容易發生感染,引起併發症。
商枝在沒有把握的事情上,不會輕易下結論。
林玉兒把藥材全都登記好,跟著商枝一起拉藥材送到清河鎮。
商枝看著在卸藥材的林玉兒,問林辛逸道:“你堂姐通醫理?”
林辛逸一拍後腦勺,“瞧我這記性!堂姐她小時候跟我爺奶學過醫,比之前的我醫術好上一點。我爹之前向我舉薦她,你如果覺得可以,就僱她給你炮製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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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枝一路上觀察,林玉兒沉穩細膩,做事循規蹈矩,又知根知底,的確是合適的人選。
“林姑娘,我準備為軍營炮製藥材,短缺人手,你精通藥理,願意過來搭把手嗎?”商枝溫和的詢問。
林玉兒沒有立刻答應,沉默半晌,記起她爹的話,“我每個月需要三天時間回村子。”
商枝很高興林玉兒答應,爽快道:“沒有問題。”
她僱請到精通醫理的林玉兒,又有林辛逸的幫忙,商枝買日常用具回到村子裡。她找上劉大嬸、李大嬸、劉氏、林三娘,請她們幫忙挑選村裡品行正直的女人去鎮上幫忙,每天給算十文錢。
商枝得在秦景凌派人拉藥材的時候把藥給制好,免得讓他們再多跑一趟。
工錢給得高,村裡的人都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