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凌一身玄色勁裝,眼神冷冽,面如刀削,雙手遒勁而有力的握著韁繩,整隊待發。
將士們心情激盪,呼聲高振。
秦景凌唇角勾了勾,這一場抗倭戰持續將近兩年,終於結束!
“將軍!將軍!”裘天成快馬加鞭趕來,馬還未停下,他翻身下馬,站在秦景凌身邊,將藥瓶與商枝寫的注意事項給他,“商姑娘連夜將藥丸趕製出來,該如何服藥,忌諱之類,她全都寫下來了。”
秦景凌目光深幽地盯著手裡的澄心紙,意外的挑眉,莫說商枝一個鄉野丫頭用不起澄心紙,就連尋常的殷實人家也不是隨便能用得起的。
商枝顧慮周全,粗糙的宣紙怕被他們汗水浸溼,才動用了張老頭剩下的澄心紙,容易儲存。
這倒讓秦景凌對她多了一絲探究與疑惑。
她舉止與氣度,也確實不像是山野長大的人。
“對了!商姑娘用信物提出一個要求,咱們止血藥、刀傷藥在她那裡購買。”裘天成遞出玉佩,這才發現秦景凌神色怪異,目光炯炯的盯著他,“有問題?”
“你與她說過身份?”
“沒有!”
秦景凌摩挲著澄心紙,眼底流露出興味。
只是從他的傷勢判斷出他的身份?
“你答應了?”裘天成心裡突然沒底了。
秦景凌把東西往懷裡一揣,“嗯。”
裘天成把心放回肚子裡,納悶道:“你說她咋這麼放心咱們,只不過是口頭之約,我們爽約她也沒轍!”
秦景凌道:“她什麼都不要放你走,說明她有信心之後你還會去找她。”除此之外,便是信任。
只是僅幾面之緣的人,哪裡來的信任?
她是對自己的自信。
——
賀平章自從與商枝退親後,便事事不順。
原來十拿九穩的親事,也因為一場酒席便攪黃了。
他也不知怎麼會鬧到如今這步田地,他是安仁書院人人羨慕的秀才,也是周叔治關門弟子兼未來女婿,前途光明。
一夕之間,他被逐出安仁書院,與周叔治斷絕師生關係。
按說他考入縣學之後,便是掛名可以不用進學,甚至有人來請教蒙童館。
如周叔治所言,他的學問並不出色,在人才濟濟的縣學得不到老師器重,跟在他身邊有所不同,能夠因材施教,穩紮穩打。
因此他並未去縣學報備,也未去給人開蒙講學,繼續留在安仁書院在周叔治身邊求學。如今被周叔治逐出師門,又與他決裂,縣學開始授課,若無老師舉薦,他根本進不了縣學!
逼於無奈,賀平章再次找上週府。
吱呀——
府門開啟,周蔓帶著小丫鬟出府。
“蔓蔓!”
賀平章眼前一亮,連忙擋住她的去路,親暱的去握她的手。
周蔓避讓開,見他如此唐突,忍不住皺眉,不悅道:“賀公子,請叫我周小姐。你若再糾纏不休,敗壞我名聲,別怪我不客氣!”
周蔓眼底的厭惡,讓賀平章備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