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氣紅了眼,緊盯著幾片參,一臉肉疼,彷彿那是從她身上剮下來的肉。
她都沒有吃過參,薛慎之便已經吃上了。打死許氏都不信薛慎之老老實實將銀錢都上繳給她,指不定藏了大頭!
“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
野男人,她口中的野男人可是她親生兒子!
商枝眼底閃過冷冽的寒光,許氏的嘴太毒,專揀難聽的罵。
想起自己在門口聽她咒罵薛慎之去死,連他的藥錢都要摳走,對許氏更厭惡。
愚昧,蠢笨,無知,指的就是許氏。
薛父摔斷腿,是意外之災,卻強行將罪名扣在薛慎之的頭上,一出生便遭受家人的厭棄,更是將他趕出家門自生自滅!
天底下哪有將兒子視作仇人的爹孃?
許氏向來無賴,潑辣慣了,哪裡被人呵斥過?在薛慎之跟前憋了滿肚子火,正無處發洩呢!商枝一個喪門星,也敢對她大呼小叫!
“糞坑裡鑽出來的下賤野蛋子你吼誰呢?”許氏窩火的朝商枝扇一大耳巴子。
商枝不是薛慎之,無須對她懷有仁孝!
誰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
反之,亦然。
避開許氏伸過來的手,商枝站在她後面,踢著一塊碎石到許氏腳邊,許氏踩著摔了個狗吃屎。
許氏痛得嗷嗷叫,“要死了!打死人了!死人了!”
商枝腦門青筋突突跳動,如果不是心疼糧食,恨不得把紅薯湯潑她臉上。
鄉鄰消完食,收拾好,準備入睡,明兒一早還要下地幹活。聽到許氏咒罵的動靜,紛紛走出屋子,見許氏在地上打滾耍起無賴。
許氏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潑婦,打量商枝的同時,又對薛慎之生出同情,攤上無德的娘。可也僅此而已,絲毫不妨礙他們看笑話消遣。
商枝與薛慎之,都是壞了名聲的人,他們湊成一對兒,簡直天造地設,免得禍害別人。
李大嬸譏誚的說道:“許婆子,你替薛慎之求娶過商枝,他倆親近,不正合你的心意?”
“就是!商枝被退親,薛慎之也過訂親的年紀,他倆好上了,你給過明路,省了娶媳婦的聘禮!你就偷著樂吧!”
你一言,我一語,冷嘲熱諷,將商枝與薛慎之暗指一對野鴛鴦。
被退親的人,便難以說到好的親事,他們將商枝與薛慎之有私情的事兒,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簡直將商枝往死路上逼。
可惜,商枝早已換了芯子,並不看重名聲。如果男人因為她的名聲望而卻步,那也並非是良人。
“呸!瞎了眼的李翠花,你哪隻眼瞧見我給小畜生說親了?他早和老薛家沒有關係,我憑啥白費銀錢給他娶媳婦?”許氏不承認當初生出貪戀給薛慎之求娶商枝,太丟份兒。再說,她心裡正恨著薛慎之,故意揚聲衝屋裡冷笑一聲,“媳婦是他能想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誰家閨女缺心眼願意嫁給他!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