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可以接受七千將士為保家護國而戰死,從古至今,無數人埋骨塞外,對匈奴的戰爭死的人點都點不清。但,他無法忍受的是,這七千將士竟然是被自己的同胞,而且還是自己所效忠的將軍所背叛而死。
很好,自己這才剛來就被點燃了。
既然銅鞮的七千士兵都已經被殺了,那麼銅鞮的百姓們的生活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幾人正聊著的時候,有士兵飛奔進來彙報。
“縣令大人,有五千匈奴騎兵正朝著屯留襲來!已經到十里之內”
這話一出,顏良立刻拔地而起“主公,末將請戰,必定將這五千人馬全殲,如果不成,提頭來見,願立軍令狀!”
顏良起手就是軍令狀,很勇,也很符合他現在的心情。也不僅僅是他,張楊和張章也都紛紛請戰。
衛寧新潮澎湃,卻是強行壓下,並沒有答應他們,雖然他也想立刻給匈奴一個教訓,先用這五千人的血平息一下心頭的憤怒。
但為將者,最忌就是意氣用事。
自己帶來計程車兵,騎兵僅有三千,陷陣營八百,悍斧卒被徐晃返回鄴城的時候帶走了兩百人,依舊還有兩千八的悍斧卒。
但若是雙方擺開了陣勢野戰,那麼所能夠用的也就只有這三千騎兵而已,步兵的移動速度決定他們無法參與這場戰爭。
屯留縣的三千人應該都是騎兵,但頂多也就可以動用一兩千,有一半是守軍,在悍斧卒尚未接手屯留的防禦工事前,這部分計程車兵不可以出城戰鬥。
重點是,自己帶來的三千騎兵一路奔襲正是疲憊的時候,戰鬥力再減去一半。
哪怕有顏良率領,最後的結果可能是五千匈奴騎兵被顏良打敗,而自己這邊的騎兵也剩下不多。
衛寧有自己的計算,哪怕是拿一個漢家士兵去換五個匈奴計程車兵,這也是虧的。匈奴最喜歡的就是在平地上正面交戰,想要和他硬碰硬,有的是機會。沒必要選在自己最難受的時間。
“走,去城牆上看看”衛寧起身與眾人前往城牆。
幾人來到城牆,遠處是浩瀚戰馬賓士,如潮般湧到了城下,在五百米之外停下了步伐。
從其中走出一匹白馬來,馬上有匈奴的將官,朗聲對這城牆喊道“冀州州牧衛寧可在?”
“找我的?”衛寧眯起了眼睛,身邊張楊和顏良面面相覷。
張楊上前一步,大罵道:“匈奴豺犬也配直呼我家主公姓名!”
城下的匈奴大將也不惱,笑嘻嘻的繼續說道:“看來是在了,那你替我告訴他,敢殺我們右賢王是要付出代價的,讓他的脖子洗乾淨,等著我們來砍吧!”
說完,騎馬迴轉,帶著一群騎兵揚長而去,塵沙飛揚留下一地的狼藉。
顏良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色,君辱臣死,敢在他面前羞辱衛寧,他當場就想下去把匈奴殺個乾乾淨淨,但卻被衛寧攔住了。
衛寧倒是沒生氣。
“帶著五千人奔襲,就為了確認我是否在屯留,順便放句狠話挑釁,這些匈奴的確是腦子不太好使”衛寧冷笑著轉回,下了城牆。
回到縣令府,衛寧立刻吩咐張楊和張章。
“查,屯留和長子裡面絕對有匈奴的奸細,無論用什麼辦法,我要你們在三天之內全部都查出來”
明明自己才剛來到屯留,而對方卻已經帶著騎兵奔襲上門放狠話,顯然,自己在長子的時候,對方就收到了訊息。
足以說明,起碼是在長子縣,那裡就已經有了匈奴的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