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戴靖昀來說, 任何人只要坐到他面前, 其實也就沒什麼秘密了。他是個神棍,從面相到手相再到整個人的氣場,都能帶出這個人的生平。一個人是正氣還是邪氣,他搭眼一看就能看出來。只是有時候,不可說。
戴靖昀說道:“堯堯的身體很好, 孩子也很好, 我每週會為他把一次脈, 你完全可以放心。”
柏川十分感動的對戴靖昀說道:“謝謝七叔公, 這段時間勞煩您照顧他了。”
戴靖昀擺了擺手, 說道:“這是我們戴家的小輩,照顧他也是應該的。你們既然都說開了, 以後就得好好過日子。堯堯的父母都不在了, 他是個命苦的孩子,能有你照顧, 我們做長輩的也能安心。”
柏川自然是拿出了自己十足的誠意:“您放心,這世上他就是我的生命, 我會用盡畢生心血對他好的。”
戴靖昀倒是越看越對柏川滿意,雖然他沒有滿意的立場, 畢竟自己只是戴堯的一個堂叔公。不過村子裡的人都是看著戴堯長大的, 人人都拿他當親人,看到他幸福, 所有人都會開心的。戴靖昀還記得當年戴堯剛被抱回來的時候, 他父母真的是連擺了三天長街宴。從那以後, 這孩子就正式屬於戴家了。
這件事,村子裡的人都發過誓,只要戴堯的父母還在,就不會告訴戴堯真相。是為了孩子的成長,也是為了戴堯養父母的私心。如今他們去世,不論從哪方面著想,戴靖昀都該把這件事說出來。不過戴靖昀也有私心,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讓戴堯糾心這件事,所以他決定告訴柏川。
戴靖昀看了一眼戴堯,說道:“堯堯,你下去忙吧!七叔公有事和你老公說。”
戴堯皺眉,一臉的羞憤,說道:“七叔公,你能別這麼叫了嗎?”
戴靖昀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我給他算算八字,窺窺天機,你就別在這兒守著了。”
戴堯知道七叔公這裡講究頗多,於是也沒再堅持,便對柏川說道:“那我先下去了,你和七叔公聊聊吧!”
柏川點了點頭,看著戴堯帶上門,傳來軟底鞋踩在木樓梯上的吱丫聲,戴靖昀才開口:“是不是很好奇堯堯為什麼會懷孕?”
對方的開門見山,讓柏川有點意外。他以為這位戴七叔公也會像戴堯一樣防著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對他如此直白。柏川抬頭看向戴靖昀,問道:“七叔公知道原因?”
戴靖昀拿出一張紙,那是他為戴堯卜的籤文。柏川看了半天,那鬼畫符般的字跡,愣是沒認出一個字。戴靖昀清了清嗓子,說道:“哎,醫生的處方神棍的籤文,能看懂就怪了。我還是直接和你說吧!其實一開始我是懷疑,堯堯能懷孕可能受他周圍靈氣影響。可是現在……我卻發現,他身上先天就帶有兩股氣流,一清一濁,一雌一雄。你明白我的意思?”
柏川皺了皺眉,說道:“您的意思是說,戴堯他天生雌雄同身?”
戴靖昀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不想得出這個結論但事實……的確如此,他是天生的雌雄同身,而且是遺傳。他生育的下一代,也會有這樣的體質。”
柏川一想到戴堯肚子裡的兒子,老父親的心忽然懸了起來。
於是柏川又意識到一件事情,抬頭問道:“你們戴家……”
戴靖昀搖了搖手,說道:“我們戴家是正常男女生育家族,我想和你說的也正是這個。堯堯其實,並不是老三兩口子的親生兒子。這孩子是他二『奶』『奶』抱回來的,她兒子當年在國當交換生,一早和同學去野釣,結果就在海邊發現一個躺在浮板上的孩子。當時他本來想把那孩子交給當地的託養機構,並幫忙尋找一下孩子的父母。可是當天晚上就有人潛入他住的地方,試圖將孩子搶走。他二『奶』『奶』的兒子猜想,這孩子可能和家族爭端有關,所以就連夜把他帶回了國,是偷渡回來的。好在回國以後,就沒再遇上過那夥人。剛好鄰居老三夫『婦』年過半百不能生育,一見那孩子就喜歡的不得了,便抱回家裡自己養了。”
故事講到這裡,柏川也腦補了家族爭鬥,或者私生子。有人容不得這孩子活在世上,被丟進海里沒被淹死,卻又派殺手來追殺。素昧平生的華人留學生出手相助,這才協助這孩子逃過一劫。於是這孩子身上撲朔『迷』離的身世背景,也隨著被領養,而藏匿的嚴嚴實實。
戴靖昀看著柏川,問道:“你能想到什麼?”
柏川的眉心微斂,說道:“這孩子的身世,恐怕比柏家的家庭關係還要複雜。”
戴靖昀所擔心的正是這一點,他也沒有避諱,直接說道:“你招惹上他,未必是好事。柏家在南川,乃至在全國,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但是在國際上呢?這孩子才幾個月大,就被國際殺手組織追殺過,你能想象他背後會隱藏著怎樣的危險嗎?所以如果你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就趁早放手,讓他自生自滅。也好過你搭上整個柏家,讓家族也跟著牽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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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柏川笑了,他毫無懼『色』的直面戴靖昀彷彿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放手?從我握住他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過放手。國際殺手組織?七叔公可能有所不知,別說國際殺手組織,就算國際毒梟組織,我也親手剿滅過。別說那些人在國內泛不出個水花來,就算真來給我翻跟斗,我也戳爛他的花屁股!”
戴靖昀十分讚許的點了點頭,看來他確實沒看錯人。堯堯這孩子,確實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能力。他早年瞧這孩子的面相,克父克母克親友,是個大煞的命,不過可置之死地而後生。如今他卻滿肚子裡透著福氣,看樣子該應的劫應該都應了。
“那以後堯堯的未來,就交給你了。”說著戴靖昀把那張籤文放到柏川的手裡,彷彿那籤文是件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