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停在南陳市西城區中心位置, 這一片全都是老舊的建築, 少的也有幾百年歷史了。整個西城區, 也就城中心這邊最為整潔乾淨。邊緣區域,隨處都能見到棚戶區, 拆得破破爛爛,道路也是坑坑窪窪。
這一路走來,車十分顛簸, 進入市中心才稍微好了一點。市中心這邊倒是收拾得整整齊齊,民國風情的小巷, 還有那些雕樑畫棟的復古建築。走過幾條街巷後, 便是沈家的老宅。傳統的高門大院兒,上面是兩個浮雕的大字:沈宅。
一時間沈鎏有點感慨, 說道:“唉,二十年了,回來了啊!”
旁邊的何丹青也嘆了口氣,說道:“物非人也非,終究還是回來了。”
沈鎏忽然笑了起來, 探過頭來低聲說道:“哪兒物非人也非了?人不還是當年那個人,物也還是當年的物啊!當年沈爺我不就是在這個宅子裡和你圓的房?忘了?”
何丹青:……
這老流氓,怎麼這一把年紀了還是這麼不正經?
望著何丹青耳朵尖上的一片紅暈,那人卻將手覆了上來, 低聲說道:“丹青, 都老夫老夫二十年了, 你怎麼還跟當年一樣?動不動就臉紅, 害我都不敢動你了。”
何丹青沒好氣的說道:“你也沒少動了。”
沈鎏的語氣裡卻滿是不滿足:“就你這病怏怏的身子,我敢嘛我?”
何丹青說道:“你這是嫌棄我了?”
沈鎏說道:“我哪敢啊!不敢不敢,我是嫌棄我自己,怎麼就這麼欲求不……”何丹青的後一把捂了過來,氣急敗壞道:“行了,你別說了!快閉嘴吧!”
馬全開啟車門,對沈鎏說道:“老闆,到了,我扶何先生下來。”
沈鎏卻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你讓司機去拿輪椅,你去把門給我開啟。”說完他便二話不說,直接打橫將何丹青抱了起來。也不顧對方嚇得僵硬了身子,幸虧這個地方沒什麼人,否則沈鎏又要挨一頓打。
將人放下後,沈鎏皺著眉心,說道:“怎麼又輕了?你這幾天給我好好吃飯!別再為了你那身段兒喝粥吃菜。唱戲也是需要體力的,沒體力怎麼唱?”
推著輪椅進院子,一股子水汽撲面而來。院子裡有不少打掃的工人,青石路面掃得乾乾淨淨,還用清水灑了一遍。繞過前庭,進入前院兒,雕花的門窗四敞大開,房間裡窗明几淨,一應擺設還是原來的樣子。沈鎏說物是人也是,倒也是事實。
沈家這座宅子,是他們祖輩傳下來的,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從宅門進去就是一個雕花影壁。前庭,中院,後院,後花園,廂房,耳房,一應俱全。沈鎏地霸的名聲,和他這座氣派的宅子也脫不了干係。
沈鎏吩咐馬全,讓他找幾個手把利索的工人,再請個好廚子。他自己照顧何丹青有點力不從心,再說這個宅子那麼大,總得請人打理。之前在國的護工沒帶過來,這次可能要長住,還是把這邊安排妥帖為好。當年走得匆忙,如今回想起來,簡直是從大喜到大悲,彷彿已經經歷了整個人生。他現在不再想別的,一切只要他開心就好。有些往事,他希望丹青永遠不要記起來。
——
扯來扯去,越扯越『亂』。戴堯明確表示他真的不欠自己,那三萬塊錢也不是自己應得的。那一晚只是個意外,讓他千萬不要放到心上。
柏川卻不論如何也要還清這三萬塊,他說自己現在工資一個月四千五,除去兩千生活費還能剩下兩千五。他緊巴緊巴,一個月還能省下五百。這樣一來,一個月能還他三千。十個月的時間,就能還清欠他的三萬塊錢了。
戴堯滿頭黑線,最後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截堯說道:“這樣吧!你幫我一個忙,這樣我們的債就算兩清了,你覺得怎麼樣?”
柏川問道:“什麼忙?”
戴堯說道:“……你在南陳中心區呆了那麼久,應該認識很多圈內的人吧?”
柏川想了想,說道:“認識的不多,不過還算有點人脈。”
戴堯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的手機號?郵箱也行。但是要直接能聯絡上的,不要經過外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