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張小強看著楊素彗！
沒想到這潑辣老闆娘，還有如此慈良的一面，給這個小莉免費吃飯，還要照顧她的自尊就說請她幫忙洗碗，現在又請侯三波收留小莉。
侯三波饒有興致地看著楊素彗，問：“啥情況？他的家人呢？”
楊素彗看了小莉那方一眼，輕聲說：“她的混帳媽老漢，早就不要她了。”
“為啥？”張小強也好奇地問，都說虎毒不食子，父母對自己的子女怎麼說都難做到拋棄才對。
“哎，她叫李莉，他爹李洪江是個賭鬼，還是個重男輕女思想很嚴重的賭鬼，她是李洪江的大女兒，她還有個妹妹，李洪江兩口子一直想超生個男孩，可他婆娘的肚皮就是不爭氣，第三胎是個女兒就聯絡了城裡一家沒小孩的夫妻，五千塊錢賣了，第四胎還是生了個女兒，沒有聯絡到買家，就直接不給餵奶，把孩子活生生餓死了，等生老五的時候，總算是個帶把的……”楊素彗說道。
“臥槽，禽`獸啊，遭天打雷劈的狗東西……”張小強罵了一句。
黑水縣重男輕女的思想歷來都比較嚴重，就是張小強生活的芭蕉村，前些年就有為了超生男孩違反計劃生育政策，交不起罰款，被拆了房子趕走豬牛羊，最後沒辦法東躲西藏甚至去住山洞的。
小學的時候張小強上學的路上，都看到過好幾次馬路邊放著個背篼，裡面塞著一個嬰孩等路人領養的，不用去翻，鐵板釘釘的裡面裝的是女嬰。
張小強沒想到這都二十一世紀過了十多年了，在白水鎮，還有為了超生男孩殘忍餓死女兒的狗東西，真是太愚昧了。
楊素彗說：“這還沒完呢，老五是男孩，計生辦的同志去收罰款，李洪江交不起罰款，兩口子就帶著二女兒和小兒子跑了，把李莉留在鎮上！”
“既然是跑，為什麼不把李莉也帶上？多一個也吃不死他吧？李莉這麼大了，還可以幫著做點事情！”張小強不解地說道。
“哎，這個，當時我們都覺得奇怪，後來才曉得，李洪江這個狗東西，早在卷鋪蓋走人前就把李莉賣了人做媳婦……”楊素彗嘆息一聲，說：“可憐的小姑娘啊，這麼小，連口飯都沒人敢賞她吃。”
沒人敢賞她一口飯？這又是啥意思？張小強納悶了。
“李莉，老子就曉得你在這裡，快點給老子滾回去……”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在樓道間響起。
“啊……”聽到這道聲音，李莉嚇得一縮，顧不得吃飯了，飛快地跑到楊素彗的身邊，蜷縮成一團，就像是一個受驚的小鳥。
“慧姐姐……”李莉身上篩糠一樣顫抖。
“小莉，別怕！”楊素彗拍了拍李莉的肩膀。
樓梯口走上來一個三十來歲，穿得流裡流氣，留著個鄉村非主流爆炸頭，滿身酒氣，面容猥瑣的男子。
“李莉，過來……”男子看到楊素彗身邊的李莉，勾了勾手。
李莉緊緊地抓住楊素彗，嚇得糠糠抖，低著頭，不敢看這個男子。
“李莉，你個瓜婆娘，快點給老子滾過來，再不聽話，老子回去打斷你狗腿，關柴房，不讓你一天出來丟人現眼……”男子指著李莉，兇兇惡惡地罵道。
這個男子罵得之難聽，張小強都覺得汗顏。
男人不要臉起來，那比女人還罵得出來髒話。
聽到要捱打，還要被關拆屋，李莉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哭哭，哭你，就曉得哭，你的，你以為你是林黛玉轉世啊！”男子大罵，沖了過來。
“啊……”看到這個男子沖過來，把李莉嚇傻了，尖叫出來。
“哎！”張小強和侯三波都是很無奈地搖搖頭。
楊素彗一下子擋在李莉的面前，叉著腰指著對方破口大罵：“張洪波，你還是不是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娃兒，算什麼本事……”
“楊素彗，你給老子滾開，這是老子的家事，你他孃的，少幾吧管混賬閑事，有這閑工夫，你不如去多偷幾個漢子……”張洪波罵道。
“偷你老母，張洪波，老孃今天就把話撂這兒，李莉這個妹妹，我認了，今天我就要一管到底，你休想從老孃這裡把李莉帶走！”楊素彗指著張洪波破口大罵。
“楊素彗，讓開，不要逼老子動手，別以為你女人老子就不敢動你……”張洪波挽起袖子捏著拳頭。
楊素彗抓起身邊一條長凳，說：“來啊，老孃陪你玩，老孃就不怕你這狗娘養的混帳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