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戰微微凝眉“這燈，我看著就心亂如麻，碰著就心如刀絞。”
我抿了抿唇，該不該現在告訴他，這裡面封的，就是他的神識呢？
該不該告訴他，他只是閻時的一抹殘識所化的人身呢？
還是先不說吧。
我說“這燈裡鎖著一件三界至寶，需要九十九個人的眼淚才能開啟，現在其內已經收了九十個人的淚了，還差九個。”
說著，我勾唇笑了。
原來還差九個人的淚，九燈就能開啟了啊。
鳳戰點頭，見我笑，眼裡也浮出了笑意“是什麼三界至寶，竟讓你這麼開心？”
我撫摸著九燈“你以後就知道了。”
“主上，來了。”月羽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與鳳戰一同回頭，迎面而來的竟然是一席白衣、面容清冷的辰鈺。
辰鈺！
鳳戰起身，走了過去“是你嗎？”
辰鈺那張一向冷冽如冰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震驚之色“阿戰，你也死了？是誰殺了你？”
鳳戰拍著辰鈺的肩頭“我還沒死。你為什麼要……”
辰鈺苦笑了一下，說“我原本以為我是為我爹的遺願而活的，直到那個人身死，我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只是他。”
我起身了，將鳳戰拉到了桌邊，也讓辰鈺同坐。之後便讓月羽出去放湯了，以免鬼煞在忘情湯池邊待久了引起閻羅的懷疑。
辰鈺看向我的眼神裡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你就是孟婆？”
我看了一下鳳戰，抿了抿唇，然後看向辰鈺“不要把我叫得那麼老，你還是跟在人間一樣，叫我雪宵兒吧。”
辰鈺緩緩點頭“好。聽說，跟你講了故事，就能不必喝忘情水，帶著往昔記憶去找尋那個人？”
我說“不是不必喝，而是可以喝摻水的忘情水，摻了許多水後，這湯就沒有一點抹滅記憶的效果了，而且投胎時絕不會被那邊負責這一塊兒的陰司查出來。”
辰鈺說“好，我給你講故事。”
我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放在了桌上，說“要講能讓你自己流淚的，實話說了吧，我要的只是你的眼淚。”
辰鈺點頭“好。”
辰鈺看向閃動著千萬種琉璃光芒的九燈，眼神渙散了起來“我本是叫做喻辰，我爹叫喻靖，是阿戰的娘——喻恬的親兄長。”
我看向鳳戰，只見鳳戰一臉的茫然。
原來鳳戰並不知道辰鈺的真實身份。
我問辰鈺“那你為什麼改名換姓？不對，為什麼把姓名顛倒，然後以國師的身份待在鳳戰身邊？”
辰鈺說“因為姑姑被皇上當做是妖女，關進了天牢，我喻家，也被當成了叛黨。那時阿戰一歲都不到，他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的。我爹死前的遺願是，讓我務必輔佐阿戰登基，一定要救出姑姑，也一定要還喻家的清白。”
“為了完成父親的遺願，所以我隱姓埋名去了皇城找阿戰。那一年，我見到了玉金，見他容貌端正秀氣，非尋常可比，便將他當成了阿戰，與他把酒言歡。酒過三巡，我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可之後，我就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抹滅他的音容笑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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