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夜裡。
鳳戰領兵直搗皇宮，宮闈動亂。
兩軍廝殺到天明，依舊未決勝負。
李丞相再次施展妖術，險些傷到我，鳳戰替我擋下了一掌，口裡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但他稍微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就對我說“我沒事，你放心。”
我陰沉著眸色看向不遠處仍在仗著妖術為所欲為的李丞相，提著劍欲飛身上前去把他的人頭斬下來給鳳戰賠罪，普靈及時趕了過來，一道靈光擊出，李丞相頓時轟然倒地。
鳳戰與我已經精疲力竭了，這時一道劍光直直朝我刺了過來，我眼眸一深，蹙眉想躲，剛側過身，左邊又刺過來一劍。
下一瞬，鳳戰撲在了我身上，他一手護著我的後腦勺，一手護著我的腰，將我撲倒在地。
“宵兒姐姐——”一陣叫聲傳過來，普靈衝了過來，將這邊圍過來的一圈士兵都斬殺了。
這一幕，徹底刺痛了我。不是劍刺痛了我，是鳳戰嘴角的血跡刺痛了我。
這一幕，似曾相識，我心底湧出了濃烈的苦澀。似乎我曾經經歷過這樣一幕場景。似乎在千年之前，或者，在幾千年之前，他也如此護過我，也如此撲倒我，為我擋過劍。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帶過來，我以為在我身邊你會安全的，沒想到……”他別過了頭，一大口鮮血噴灑在地，他再次垂眸看向我說，“你是神，你走吧，不要管我了，終究是我負了你，對不起，我沒能遵照約定，娶你為妻。”
他說出的話是哽咽的，有氣無力的。
我慌了，淚眼朦朧“你沒事的，你別嚇我！你就只是中了一劍，你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一說完，我就傻眼了。
因為他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眼眶裡滲出了血。
在剛剛亮起的天幕下，他的面色，黑得滲人，他的瞳色，紅得滲人。
這些人的劍上淬了毒！
“你快走。”話落，他眸子一閉，頭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一邊搖著他，一邊撕心裂肺地吼著“鳳戰——”
叫了半天，終究是沒有任何回應，我的聲音也被淹沒在了周圍的刀光劍影和喊殺聲中。
普靈站在了我面前，原本的一身鵝黃色長裙已經成為了佈滿血跡的紅裙，她看著我“宵兒姐姐，戰王殿下這是……死了嗎？”
我被她拉回了神，終於鼓足勇氣伸手探向了他的鼻息。
還有氣！
我喜極而泣，從地上坐了起來，看向普靈“你趕緊救他。”
普靈施法控制住了鳳戰體內毒素的蔓延，然後施了一個結界把我和鳳戰護在了裡面，站在結界外說“宵兒姐姐，我只能這樣了，我不會驅毒。不過我可以替你殺了這群人！他們竟敢讓萬神之祖哭，怕是這輩子不想有善終了！”
話落，她飛身上了天。
我在結界內緊緊懷抱住了鳳戰，臉上掛滿了淚痕，我卻沒打算擦掉。
眼看鳳戰的氣息愈來愈弱，面色黑得如同在地上蹭了一層泥。
我將唇附在了他佈滿血跡的唇瓣上，將自己體內的氣息渡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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