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多久……”
“鏡母婆婆，這個人是我們兄弟倆前世的恩人，求您老人家好好照顧一下，拜託了。”兩個鬼差押著一個魂魄突然出現，打斷了我的話。
輪迴鏡母看向那兩個鬼差，慈祥地笑著：“什麼恩人不恩人的，你們早就脫離凡身，人界俗事能不管就不管吧。”
我轉頭看過去，這倆鬼差我前幾天見過。
尋常鬼差我見了也就見了，是不會再記得模樣的，而這倆鬼差我之所以還記得，是因為他們生得著實是……令人過目難忘。
兩個都瘦成了皮包骨，不同的是一個慘白得毫無血色，一個黑得只能看見眼白和牙齒。
這兩個隨便往哪兒一站，都會是一幅帶來強烈視覺碰撞的畫。
那倆鬼差撓頭笑著：“就這一次，鏡母婆婆，就這一次！給他一個好的去處吧！”
那魂魄也連連乞求：“求求輪迴鏡母，給我一個好的去處吧。”
“將記滿此魂生前行事的布帛給我看看，”輪迴鏡母向鬼差伸出了青筋暴起的手，“還是得依規矩辦事，念在你們為他求情的份兒上，婆婆我酌情給他一個稍好點的去處就是。”
黑的那個鬼差神色變了變，愣了一下之後才給了輪迴鏡母一張布帛。
輪迴鏡母接過一看，連連搖頭：“生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啊！這怎麼給好去處？”
那魂魄突然跪在了輪迴鏡母身前：“我沒有！我沒有啊！”
輪迴鏡母看了我一眼，再看向地上的魂：“你是喝了她的湯，忘了自己有多罪孽深重了，但這布帛可是記著你每個輪迴的所作所為呢。”
倆鬼差也跪在了地上：“鏡母婆婆，他曾經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您就……”
“罷了，就讓他再為一世人吧，若此生的布帛再劣跡斑斑，來世再入輪迴，他就只有落入畜生道了。”
話落，輪迴鏡母持著手裡柺杖朝著魂魄的後背打去，直直將他打向輪迴鏡臺。
在魂魄即將沒入輪迴鏡臺時，輪迴鏡母手裡的柺杖變成了一隻金光閃閃的筆飛向了輪迴鏡臺的上空。
她手裡捏著訣，口裡唸唸有詞。
我只能聽懂一句話——天虛大陸，東夏國，徐家沱，徐克生之子……
當柺杖重回輪迴鏡母手中時，倆鬼差齊聲：“多謝鏡母婆婆。”
“起來吧，還跪著。”輪迴鏡母道，“不容易啊，都成魔這麼久了，還記得前世恩人。回去吧！”
都說輪迴鏡母只依規矩辦事，不講人情，這怎麼……
“輪迴鏡母，似乎你跟傳聞中不大一樣。”我看著倆鬼差離去的方向。
輪迴鏡母緩緩搖頭笑著，意味深長。
莫非這倆鬼差同輪迴鏡母有什麼淵源？真是有趣。
“都說是傳聞了，誰能照著傳聞演繹自己的一生呢？”她看向了我。
“真有意思。何故你容顏老去，卻滿頭青絲不減半分光彩？”我是好奇，輪迴鏡母滿臉皺紋溝壑縱橫，那滿頭青絲卻似豆蔻年華的姑娘才有的一般光亮。
關鍵在於，我知道她絕沒有對自己的容顏施半分法術。
“孟婆，你這張臉，可是會令神人魔三界之中任何生靈都心生感嘆啊！”她看向我，“白髮蒼蒼卻有著絕世的不老容顏，比起我，你更有意思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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