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隨著身後殿門的關閉,久之的眼前頓時一片漆黑,本是打算往裡頭走去的步子頓時停住,在原地定住,眼眸深深閉起,足足停頓了有半刻的功夫,久之的眼才是緩緩地睜了開來,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眉頭下意識地蹙了起來,周圍太過於漆黑,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以至於久之反反覆覆在眨了許久的眸子後都是未能看清周遭是什麼樣的場景。
蹙起的眉頭愈發不安了起來,看不見任何東西的久之的眼終是放棄了去看周遭環境,沉下了心,聲音沉沉出口:“稟君帝,屬下已到。”
良久,並未有任何的聲音。
袖中的手緩緩攥緊,久之的頭緩緩垂下,眸子閉起,並未再接著開口說話。
足足,又是半刻的時間,黑暗深處不知名的地方,君懷聞的聲音陣陣回『蕩』而起:
“久之。”
“屬下在。”
久之的眼依舊閉著,聽著君懷聞的聲音,規規矩矩地回了話。
“你可知,我為何喜歡黑『色』嗎。”
聲音空靈一片,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久之袖中的手,已然越發攥緊了起來,沉了沉心緒,聲音出口:“屬下愚鈍,不知。”
在周遭狀況完全不瞭解的情況下,久之自然清楚,話越少自是越好。
“嗬嗬嗬。”
輕笑從口中落下,君懷聞的聲音依舊從那黑暗中傳來,絲毫分辨不清所傳出的方向。
“因為黑『色』,可以掩蓋所有的東西。”
森然的話音從君懷聞的口中緩緩而出,一字一字,卻又是落在了久之的耳旁,清晰不已。
“陰謀詭計,傷痕血腥,以至於黑暗本身,皆是可以被掩蓋。”、
“久之,你說是嗎?”
一聲極輕的反問,卻是又是笑意十足的模樣。
久之眼閉著,頭垂著,口中聲音不停:“君帝說的是。”
“哈哈哈……”
本是低低的笑聲在聽到久之的話後,竟都是陡然變成了大笑,同時刻,本是漆黑的殿內,竟是一瞬間大亮,燈火通明。
久之的眼本就是低著閉著,感覺到外頭的那陡然而起的光亮,眸子頓時睜開,下意識地向著正前方投去視線。
整個殿內,空闊無比,沒有一個物件,乾淨整潔地像是一個從未有人來過的地方。
腦中緊繃著弦似是陡然斷開了一般,久之腳下動作頓起,一個步子轉過,下意識地便向著殿門方向掠去。
是,這裡確實是空無一物。
可四周的牆壁上,卻是赫然落著那排列分佈極為規律的鐵欄杆!
這裡,不是別處!正是牢獄!
久之動作已是提到了最快,卻是依舊沒能快過那泛起黑『色』妖氣的欄杆。
從燈火亮起到欄杆泛起黑『色』,前後不過就是短短眨眼的功夫,久之的眸子已然睜到最大,直至他的身形衝到了那欄杆處,沒有任何猶豫,一個出手,狠狠地襲上了那欄杆!
同時刻,四面牆壁竟是開始緩緩裂開,那欄杆圍住的範圍逐漸縮迫著久之不得不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