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沉噙著寒意的眸子泛起了一絲懷疑的神『色』,徐有儀的神『色』中是越顯濃烈的嘲諷,深深地看過一副好人做派的紅衣男子,旋即又側過眸子,望看向了一直沒有再開口說話的衛絮。
末了,眉頭重重一挑,單手拂過自己落在胸口的發,徐有儀本是踩在乾淨地上的另一隻腳,已然緩緩邁出,同樣踩入了那一地的血水中。
“明公子,拿這種事開玩笑,可並不有趣。”
“鴇兒這是不信我?”紅袍男子並未有任何的尷尬之意,反倒是坦坦然然的模樣,迎上了徐有儀的視線。
“若不信,你瞧這是什麼。”
言語間,紅袍男子已是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的錦袋,竟是抬了手,展開在眾人的眼前。
而衛絮的眸子,在看到那被白『色』錦袋的一瞬間,已然猛地睜大,死死盯著男子手中的東西,視線一瞬不移。
丫的!
這人打劫不成,乞討未果,竟是將自己的錢袋給偷了!
怒意不打一處來,衛絮的聲音險些就要高揚出口。
君懷聞站在衛絮的身旁,自是將衛絮所有的神『色』都看在了眼中,心頭一個沉下,大掌再無猶豫,一個用力,將女子拽到了自己的懷中,單手一個用力,攬住了衛絮的肩頭,手中輕用力,將衛絮按在了自己的懷中。
對於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紅衣男子,君懷聞不快是真,但從一開始,他只打算將衛絮帶走,並沒有要驚動這兩儀谷的打算,若不然,他完全可以靠著自己魔界君帝的名號,正大光明將衛絮帶走。
兩儀谷,本就是一個匯聚了仙魔兩界大惡之人的地方,其中的黑暗,便是君懷聞自己都無法判斷出邊界所在。
但若是,這個令他不快的紅袍男子可以將衛絮帶出去,他自然,也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被君懷聞按住,衛絮下意識地轉過,狠狠地對上了君懷聞的眸子,卻是一瞬間,看到了他視線中的沉穩之氣。
不待她的視線再次轉過,徐有儀的聲音已然是再次落下:“我怎麼知道,明公子是不是隨意拿了個東西來糊弄鴇兒?”
經營花樓足足上百年的時間,徐有儀也是在鴇兒這個位置上坐了上百年,她的精明心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紅袍男子依舊沒任何的閃躲之意,拿著錦袋的手往前送了送,眉眼間一片平靜,完全沒有了先前衛絮所看到的那般柔媚模樣:“是不是,鴇兒看了便知。”
聞言徐有儀倒也是沒有猶豫,一個出手,一把將那錦袋拿在了手中,神『色』上一片篤然之意,深深地望看了一眼衛絮的方向,一個抬手,卻是並未開啟那錦袋,而是送到了自己的鼻前,輕輕地嗅了兩下。
篤然的眉頭,已然不動神『色』的沉了下去。
徐有儀為女子,自然是對這女子體香極為熟悉,不過輕嗅了兩下,那錦袋上,大片大片衛絮身上的香氣已然流入了她的鼻中。
這錦袋,確是那丫頭的無疑!
眉頭重重沉下,徐有儀的怒意較之先前越發明顯了許多,一個揚手,將錦袋重重地丟了回去,口中低低地嗤了一聲,並未說話。
單手一個揚起,將那錦袋抓在了手中,紅袍男子的笑意明顯儒雅了不少,對著徐有儀的方向輕點了點頭:“如此,徐鴇兒可是能放人離開了?”
“嗬。”口中一聲冷笑,徐有儀的眸光越顯冰冷,重重地掃看過面前的三人,“放人?”
“這位公子,可是取了我這八月天另一位貴客的眼,弄得我這八月天一片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