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心緒很快平靜下來,眼眸收回,點了點頭:“看清楚了。”
停頓片刻,聲音中泛起笑意:“今日起,你跟在我身後修習,由我親自教授。”
不過便是這幾個瞬間,對於這文懷,古不繁心頭越發滿意了。
讓他取下面具,男子明顯已是格外氣惱,但他卻是可以在須臾間控制住情緒,且忍下了所有的爆發,隱忍力,非常人所能及。
這樣的人,是入東殿的不二人選。
三月後的比試,那不懂規律的墨風禾,她是定要讓西殿弟子換下的。
這些時日,古不繁一直在尋覓合適的人選,偏生,今日這叫文懷的男子,撞入了她的眼。
眼眸越壓越低,君懷聞心頭冰寒的沉怒已然快要將他所有的情緒吞噬。
直至聽到古不繁落下的最後那句話,被黑『色』所暈染的眸子緩緩散開了不少,心頭冷笑更甚。
末了,抬了眼,視線大大方方地迎上了古不繁:“弟子,多謝不繁師叔。”
至此,三個人,三種緒。在長恨閣廣場上,緩緩漾開。
三分計謀,七分思量。
誰利用誰,誰借用誰,又有誰能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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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上,黃沙飛塵,肆意狂『亂』。
灰暗的沙塵中,女子的身形顯得格外模糊,原本白『色』的衣袍也是因那塵土的緣故染成了土黃顏『色』。
飛揚的沙塵中心,衛絮的身形反覆翻騰著,幾次險險地躲避開一些梅子大小的石子。
狂風肆虐著,整片黃沙天地間,似是除卻塵土風暴,再無他物。
在沙塵中,衛絮盡力平衡著身子,身形幾次翻騰,衣袍獵獵而揚。
足足半個時辰有餘,沙塵狂風才漸漸地停息了下來。
“吱嘎——”
被沾染成黃『色』的靴子落了地,衛絮自然而然地抓了抓自己被風吹『亂』的頭髮。
眼眸重重一眨,抿了抿唇,看了看自己已是沒有幾處乾淨地方的衣袍,懊惱地將剛順好的頭髮重又重重地抓了抓,末了,終是嘆了口氣。
已經不知是多少日了,從那風暴塵土的襲擊中出來,自己的身上依舊是大片大片沾染著黃『色』塵土。
御飛雖說已練習得極為熟練,可這越發劇烈的塵土襲擊,自己卻還是躲閃不及。
低頭看了看那大塊大塊的黃『色』塵土,心頭默唸了一句清水訣,水藍『色』的仙氣頓時從她的掌心而出,陣陣流轉,瞬時纏繞上了女子的衣袍,也是陡然間,將衣袍上那大塊大塊的黃『色』洗淨。
“唉。”深深嘆了口氣,找了一塊黃石靠著坐下,衛絮望了望已恢復一片平靜的黃塵土地,心頭越發著急了起來。
這麼久的修習,為何在這塵土風暴中,依舊是避不開黃沙攻擊?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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