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看著躺在解剖臺上的殘缺屍體,心中不禁有些恐懼,解剖這種富有技術含量的事,並不像殺個小動物,這是一具人類屍體,首先要克服心理障礙,其次是怎麼操作,老爹站在一邊看著他,沒有說話,像老爹這種老獵手,對於解剖個野獸什麼的非常熟練,對於人類,這也是他的第一次,他想看看面前的這個愣頭青究竟要怎麼解剖面前這個可憐的傢伙,並從中獲得想要的答案。
“怎麼?怕了?”老爹輕聲說,瞥了眼冷鋒,然後繼續看著屍體,又望了眼冷鋒手中鋒利的解剖刀。
“沒什麼難度,直接從腹部劃開一條口子,哦,不對,應該首先檢查他的胸腔,在這裡下刀,兩邊是胸腔很難下刀,從這裡。”老爹指著屍體兩肺之間的位置說,對於解剖一具人類屍體,他也是一個菜鳥,只是經驗比較豐富。
“不怕。”
冷鋒的神情有些緊張,在老爹的催促下,冷鋒用解剖刀在老爹指示的位置輕輕拉開了一條口子,屍體已經僵硬,沒有鮮血流出,屍體的胸腔在冷鋒笨拙的操作下終於開啟了,心臟和肺全部正常,接著冷鋒又開啟了腹腔,臟器全部正常。
冷鋒又從屍體堆拖了一具行屍,將它拖上解剖臺,他想將兩具屍體進行對照,有了第一次解剖經驗,冷鋒很快就開啟了行屍的胸腔和腹腔,眼前的一切,令兩人瞠目結舌,行屍的心肺和臟器全部變成了黑色,裡面充滿了黑色黏液,這種黏液冷鋒似曾相識,似乎在墜毀的星艦中到處可見類似的黏液,顯然它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全部變黑了?”
老爹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行屍的胸腔和腹腔,腦海中一陣疑惑。
“恩,類似黏液我在上個星際月墜落的星艦見過。”
冷鋒說到這裡,突然停止了,他意識到這是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星艦中發生的事除了普瑞特和歐陽娜,沒有人知道,普瑞特已經死了,歐陽娜成了自己的大姐,但是如果普瑞特在礦區調查過墜落星艦的事,那麼自己此時不正表明自己到過那艘星艦嗎?那麼這些人肯定會順著這條線索找到自己,我怎麼這麼愚蠢,冷鋒懊悔不已,幸運的是他的話並沒有引起老爹的注意,其餘人根本無心注意他們在研究什麼,都在不遠處的休息臺補充營養和休息,冷鋒暗自舒了一口長氣,不禁又想起了那個被自己遺忘的圓形裝置和核心晶片組。
“等有時間再研究一下那個東西,為什麼普瑞特會對它那麼感興趣,或許它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點。”
“你剛才說什麼星艦?”老爹專心思考並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這些黏液我……”冷鋒不善撒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圓謊言,頓時語塞。
“你看這裡。”
老爹從行屍的腹腔扯出一根像觸手樣的東西,老爹順著觸手繼續撕扯,一直剖到脊椎附近,有了驚奇發現。
“快,把它翻個身。”老爹有些激動。
冷鋒幫助老爹將行屍的身體翻了過來,老爹拿起解剖刀,剖開了它的脊柱,行屍的脊柱被一條像蜈蚣樣的黑色東西包裹著,老爹沿著脊柱向上一直剖到頭部,黑色蜈蚣樣東西的上端竟然透過行屍的腦幹和大腦連線,行屍破碎的頭骨中分佈大量的細小觸手,至此可以解釋,為什麼這些人類會變成發狂的行屍走肉,原來是這條蜘蛛樣的觸手寄生了人類的神經系統,透過控制人類,讓它們變成行屍。
冷鋒的眉宇間露出了困惑和驚恐,腦海中反覆閃現那條纏繞在湯姆遜身上的黑色觸手,顯然那條觸手同樣寄生了湯姆遜,這就解釋了湯姆遜的屍體為什麼會突然消失,還有那些死亡的孤狼隊員和警衛,原來這一切都跟這種東西有關係,而這種觸手樣的生物正是來自墜落的星艦,冷鋒想起了星艦中那個長滿觸手的蟲族,很顯然阿爾法正遭受一起新的生物入侵事件,更可怕的是這些蟲族,竟然可以寄生在人類的身體,這是一個可怕的發現,甚至可能演變成威脅人類文明的大事件,聯絡到北極出現的神秘氣團,神秘的蟲族基地,他必需將阿爾法發生的一切告知銀河系聯邦。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老爹一邊解剖一邊嘀咕,試圖將觸手和行屍的神經系統分離。
“啊”
突然,老爹驚叫起來,隨即他的防護服的手套被割破的觸手中分泌的黑色黏液腐蝕到了肌膚。
“強酸。”老爹高聲呼喊。
“哦,該死的,哦,上帝啊,見鬼。”老爹一邊痛苦呻吟,一邊脫去了手套,用驚奇的目光看著解剖臺上分離出來的觸手,似乎它依然保持著生命體徵,果然觸手動了起來,像一條遊走的蛇,快速從解剖臺爬到地面,試圖逃跑。
冷鋒眼疾手快,撩起一個座椅,狠狠砸在了觸手上,觸手被座椅壓成了肉餅,觸手抽搐幾下,完全失去了生命體徵。
“哦,該死的鬼東西,你把它弄死了?”老爹扶著手臂痛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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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應該死透了。”冷鋒說話有些不確定,畢竟對這種新的生物體系不瞭解,冷鋒不確定透過簡單的摧毀身體就可以讓它們死亡,就像這些被它們控制的行屍,只有破壞了中樞神經系統才可以將它們殺死。
“應該?你這個詞怎麼這麼牽強,我要保證這鬼東西是完完全全的死了,鬼知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我可不想在睡夢中被這種鬼東西寄生,變成和它們一樣醜陋的行屍走肉,該死的,疼死我了。”老爹捧著手臂不斷呻吟,觸手的強酸腐蝕性非常強,老爹的手臂幾乎露出了白骨,疼痛可想而知。
冷鋒不放心,又用座椅砸了幾次觸手,等觸手完全變成一堆碎肉時,老爹拍拍冷鋒的肩膀,苦笑著說:“行了,孩子,我想這樣它肯定已經徹底死翹翹了,來吧,我們去那邊休息,順便研究一下,怎麼逃出這個鬼地方,我簡直恨死這裡了。”老爹捧著手臂來到距離休息臺幾米外的一個辦公區,冷鋒跟了過去,顯然老爹不想和那些只顧著休息、吃喝和開著庸俗玩笑的人們呆在一起,儘管那裡傳出了陣陣笑聲,老爹覺得這些人根本不會關心事情的原因,他們只需要結果,簡單講,他們只需要聽從命令。
“孩子,坐吧,我們被困在這裡了。”老爹坐在休息區的一個沙發上,指著對面的沙發微笑著說,可以看出他依舊因為手臂上的腐蝕傷而承受巨大痛苦,只是他的毅力極強,感覺就像沒什麼大事。
冷鋒坐了下來,看著老爹緊鎖的眉頭,冷鋒說:“需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嗎?”
“不需要,這點傷不算什麼,只是痛起來難受,沒事,一個好獵手必需要學會忍耐。”老爹似乎有意調教冷鋒。
“恩。”冷鋒點頭不語。
“事情已經弄清楚了,船上的人被這些觸手樣的生物寄生了,鬼知道這艘船還有多少這樣的怪物,我敢肯定墜毀時這些被寄生的生物肯定會大量活下來,它們的生命力太強大了,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