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皮獸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鐮刀狀巨齒,緩慢向冷峰爬過來,怪人冷哼一聲,灰暗的目光射向冷峰,冷峰只覺渾身一顫,像一道閃電擊中,雙腿不自覺地顫抖。
洞穴比較狹小,大約200平米,刺皮獸很快將兩人逼到了西北角,少年躲進牆角,冷峰擋在他面前,刺皮獸沒有立刻發起攻擊,在距離冷峰2米外停止移動,似乎在等待怪人的命令。
“怎麼辦?他要吃了我們。”少年嚇的臉色鐵青,先前的英雄氣概蕩然無存,儼然一副小女人形象,緊緊攥著冷峰胳膊,不時露出眼睛膽怯地看向刺皮獸,然後又縮回牆角。
“吃也先吃我。”冷峰低聲說,用身體護住了少年,目光緊盯著刺皮獸的眼珠,刺皮獸發出低沉的嘶叫聲。
“哈哈”怪人發出像鬼哭般的狂笑聲,彷彿氣流穿越喉管時遭受了阻擋,他的聲音發出後斷斷續續,像極了笑和哭之間的另類情緒,他用灰色瞳孔看向冷峰,腹中發出飢餓的咕嚕聲,嘴邊流出白色唾沫,似乎他的胃已經準備好迎接一頓大餐。
冷峰的目光和怪人的目光對峙,奇怪的是怪人並沒有立刻下令刺皮獸攻擊冷峰,如果那樣,此刻冷峰早已成了他腹中的食物,這令冷峰感到好奇,通常飢餓的人怎麼會慢慢等待進食的過程,除非他有極大的心理變態,喜歡看著獵物在痛苦中死去,冷峰猜測或許怪人正是這種心理狀態,這樣才可以疏解被困地洞的幽暗和寂寞。
當冷峰意識到怪人正在折磨他們時,心中反倒有了一絲活下去的勇氣,他想看到的無非是面前的獵物向他求饒的過程,以及心理承受巨大壓力的痛苦,這些都可以滿足他的變態心理。
“有本事叫你的寵物快點吃了我們。”冷峰摸透了怪人的心理,膽子又壯了幾分,他表現得越加強大,怪人就感覺不到屈服和痛苦情緒,也無法滿足他的心理需求,如此他更加不會害死他們,反倒希望他們活的更久些,這樣會有更多時間讓他們屈服。
“喝。”怪物的情緒變的狂躁起來,冷峰的冷靜和沉著讓怪物感到憤怒,他希望看到的乞求和憐憫並沒有實現,怪物拍打著岩石,發出咆哮的呼喊聲,像一隻憤怒的雄狒狒在宣誓領地。
“哈哈,快讓你的寵物吃了我們吧。”冷峰雙手盤起冷笑著說,雖然心跳依舊跳的很快,但是沒有剛才那種極限恐懼,那種死亡的恐懼,而這正是怪人不想看到的結果,他絕不希望自己的獵物沒有恐懼,尤其是對自己的畏懼,他徹底憤怒了,使勁拍打著地面,用驚駭的目光仇視著冷峰。
怪人長嘯一聲,刺皮獸慢慢退回了洞壁,重新盤曲成一團,顯然怪人試圖利用自己的力量戰勝冷峰,那樣才可以平息憤怒。
冷峰捏緊拳頭,隨時準備戰鬥,沒有了刺皮獸的幫助,冷峰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一個半身不遂,飢腸轆轆的殘疾人,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冷峰確信自己可以戰勝怪人。
只見怪人用手在岩石上一撐,藉助面前的一根像藤一樣的黑色植物飛了起來,身體撞向冷峰所在的位置,冷峰發現他在飛起的瞬間擺出了格鬥架勢,讓人吃驚的是他的格鬥架勢非常專業,似乎他以前就是一名善於搏擊的鬥士,冷峰心頭駭然,將少年拉出角落推向一邊。
少年推出的瞬間,怪人的身體飛了過來,他右手握拳,使出渾身力氣砸向冷峰的腦袋,他的速度非常快,等冷峰反應時,怪人的拳頭硬生生砸在了冷峰的防護面罩。
“咔嚓”隨著碳化纖維玻璃的破碎聲,防護面罩裂開了三道口子,裂縫向四周擴散,很快在壓力作用下防護面罩整個碎裂,幸運的是碳化纖維神奇的結構,即使破裂,結構並沒有立即破壞。
冷峰身體在巨大的拳力衝擊下,豎直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少年腳下。
“哇”
一口鮮血噴滿了防護面罩,腦袋昏沉,差點暈死過去,他靜靜地躺在地上,等待著神智清醒。
“你……別過來,我可是鬥戰術初段一階,小心我打爆你的腦袋。”少年擺出招架姿勢,拳頭在瑟瑟發抖,眼睛中充滿了恐懼。
怪人將冷峰一拳擊飛後,左掌在洞壁上一推,藉助反作用力和黑色樹縢,返回了岩石。
“呵呵……”怪人發出怪笑,他歪著腦袋看了眼少年。
“你笑什麼?有本事你過來,看我不打扁你。”少年捏緊拳頭向怪人挑釁,不斷變化著步伐。
怪人被少年激怒了,他再次藉助樹藤向少年飛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怪人的拳頭擊中了冷峰的胸膛,怪人的力量驚人,拳頭在防護服的前防護罩板打出一個深窩,冷峰的身體飛向身後的洞壁,少年在冷峰擋在身前的同時被冷峰推了出去,他驚恐地看著被擊飛的冷峰。
“又是他?”少年不相信冷峰會第二次冒著生命危險救自己,在他的概念中沒有人會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為別人付出生命,在他看來自私是人類的天性,沒想到冷峰竟然是個例,這讓他的世界觀瞬間崩塌,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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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峰的身體重重摔落地面,發出咚的悶響,然後又噴出鮮血,整個防護面罩被鮮血染成了血紅色,怪人藉助洞壁的反作用力再次返回了岩石,他端坐在岩石,發出喝喝的嘶啞而難聽的怪嘯聲,似乎在為自己的實力感到自豪。
少年發現冷峰的身體出現了抽搐,他用雙手抱在胸口,像是什麼東西擋在了胸口,隨即雙腿蹬地,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少年嚇的面色慘白,然而立刻明白了,一定是怪人的重擊砸中防護罩板後,深陷的罩板壓迫了胸廓,導致呼吸困難。
少年立刻幫冷峰解除了防護罩,冷峰的胸口被深陷的防護罩板砸出了一個深窩,防護服去除後,冷峰的痛苦表情隨即消失,少年又幫他解除了防護面罩,此時的冷峰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除了剩下一絲氣息外,整個人像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