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甄榛心疼不已,卻隱約有不祥的預感,從來沒見過他這樣——難道昨晚還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此時,甄榛終於緩過神來,昨晚自己莫名被下藥,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她自己都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很顯然,有人想害她。
幸好,幸好還有他。
可又是誰想害她?是私仇還是其他?
燕懷沙揉了揉眉心,輕輕捉住她的手,指尖觸及那溫熱細滑的肌膚,心中一安,不答反問:“榛兒,你可知道是誰給你下的藥?”
他的聲音低沉無波,卻透著一股凜然的殺氣。
甄榛聞言,更加肯定昨晚的事不簡單,聽他問起這件事,便不覺憶起昨晚宴上的情景,“若說有可能,便該是皇上賞的那杯照殿紅。”
席前的東西她只喝了茶,不過她能確定不會有問題,再有其他,便只有宣帝那一杯照殿紅,當時她心神激蕩,卻也沒發現照殿紅有異,然而現在想來,除了那杯照殿紅便不會再有其他可能讓她不知不覺的中招。
誰敢在禦酒裡下藥?難道是宣帝?
“你確定?”
甄榛凝眉思索片刻,搖搖頭,“不過我一直很小心,席前的飲食都沒問題,我只能想到是那杯照殿紅——也有可能是我沒發現,畢竟倘若真是那杯照殿紅,我不是也沒發現嗎?”
她自己是懂這些東西的,尋常藥物都逃不過她的眼睛,這次能讓她毫無覺察,顯然是用藥的人比她更高一籌,然而這樣的人對她下手,那背後主使的人又該是多麼強大?
他握緊了她的手,“那一杯照殿紅,恐怕就是為你專門準備的——你可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甄榛的心一緊,連忙問道:“何事?”
他緩緩伸出手,攏了攏她鬢角的碎發,微微嘆息道:“昨晚,皇上臨幸了甄三小姐,今早已經著禮部擬詔,準備封妃。”
甄顏封妃?!
甄榛只覺得轟的一聲響,腦海裡一片空白,依稀還記得甄顏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從來都是那麼明麗無雙,一直都還不大懂事,卻是三姐妹裡最最燦爛的一個。
她討厭甄顏,面對甄顏的刁難會毫不猶豫的反擊,甚至會毫不留情的打擊這個不知疾苦,飛橫跋扈的嬌嬌女。同時她知道,甄顏其實喜歡燕嗣宗,雖然這種喜歡也許有很大部分是因為容顏,身份和少女盲目的痴戀,可是她真的無法想象,這樣一個正值韶華的少女從此步入後宮,從此與許多女人守著一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男人,為一點可憐的寵愛爭鬥不休,亦或者在絕望中孤獨終老。
想著,一陣滲入骨髓的冷意爬上背脊,忍不住打寒顫。
漸漸地,她意識到另一個可能,如果昨晚不是他趕來將自己帶走,是不是被宣帝寵幸的那個人,就是她而不是甄顏?是不是,甄顏其實是代替她被宣帝寵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