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很是尷尬的回來向甄榛請罪,幾個大男人竟然抓不到一個瘋女人,說出去也太躁人了。
甄榛坐在馬車裡,聽了這家丁的稟報,其實心裡早已就有數:算一算青蘭的藥效也該過了,她神志不清的,這麼大的一個人卻一點動靜也沒有,若不是已經力竭暈倒,就是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賈氏的秉性她是清楚的,對妨礙到自己的人,會毫不猶豫的出手除掉,比如上次的刺客事件,比如給秀秀下藥,比如在榮妃生辰宴上明目張膽的誣陷她……如今賈氏穩坐正室夫人之位,她似乎與榮妃達成了什麼協議,否則陷害她的辦法有很多,不必害了林側妃來栽贓於她。
賈氏,卻沒有以前那麼沉得住氣了。
為了害死母親,賈氏隱忍了十數年,為了害死她,賈氏又隱忍了幾年,可是最近,賈氏連連出手,已經不複往昔的耐性——賈氏終究是有了軟肋,甄容等不起了,甄顏也受不了了。
“再仔細找找,青蘭在我身邊服侍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畢竟是我的人了,不管她變得如何,我總不能丟下她不管,你們務必將她找到,我自然虧待不了你們。”
她細細柔柔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隱隱帶著悲慼,擔憂之情說不清道不盡。
外頭的家丁聽了她的吩咐,紛紛暗道二小姐果然是個仁厚之人,青蘭那些話也不知道二小姐知道了沒有?倘若二小姐知道了,真不知該怎麼傷心。
那青蘭也是個蠢貨,竟然對這麼好的主子背心,結果虧心事做多了,遭了天譴。
眾人領了吩咐,很快又再度散去。
馬車裡響起幾聲咳嗽,甄榛嗔怪的聲音隱約從車中傳來,“都說了不要你出來,我能解決好這事,倒是你,小心染了風寒,舊傷未愈又添新病,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喝了一口水,秀秀一張白淨的小臉皺成包子:“我不放心小姐一個人出來,姓賈的這回肯定又派了人來殺青蘭,萬一她順勢要殺你怎麼辦?到時候就算我殺了她,小姐你也回不來了。”
甄榛翻了個白眼,丫的嘴硬了,不就是說你染個風寒,竟敢咒小姐我身死!
不過她也知道經過昨天的事,秀秀還沒從刺客一事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生怕自己會受半點傷害。說起來真該慚愧的人是她,將秀秀卷進這一場是非裡來,差點被人害死,秀秀沒怪自己也罷,反過來擔心她,要是秀秀再有損害,她發誓一定會數倍還回去!
好在秀秀的傷好得快,如今傷口已經基本癒合,稍加調養就可痊癒了,得知她的計劃,便死活要跟出來,甄榛拗不過便只好答應帶她出來。
主僕兩人正猜想著青蘭是不是已經死了,徐徐前行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秀秀聽力敏銳,遠遠就聽到了馬蹄聲來。
第一時間,她警惕起來,甚至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怎麼回事?”
外頭的車夫說道:“回小姐,是懷王府的李侍衛。”
李侍衛?李勤?
懷王身邊的兩大鐵衛甄榛是認識的,一個李勤,一個林時,據說是在懷王幼年時就跟在了懷王身邊,最是忠心耿耿的人。上次去懷王府就是李勤在她跟前忙活,所以她對李勤比較熟悉一些。
只是李勤來找她做什麼?或者說,是懷王要找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