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過……”凱維眼角一跳,“所以,代表我中毒了?”
詠葭一邊握住他的手診脈一邊問:“從什麼時候開始嘔吐?”
“七八天前吧。”
詠葭沉吟不語,宥連策焦急的問:“怎麼樣?嚴重嗎?”
須臾,詠葭抬頭,“慢性毒,已入心脈。”
“可有辦法解?”
詠葭遺憾道:“抱歉,我醫術淺薄,不會解。”
宥連策面色鐵青,“那怎麼辦?”
“找出下毒的人,刻不容緩。”
宥連策趕緊問凱維,“有懷疑的人了麼?”
凱維抱頭想了想,“我的飯食都是追隨多年的老部下負責,我實在猜不到誰幹的。”
太後的魔掌已伸到凱維軍中,而他卻一概不知……詠葭與宥連策相視不語,兄弟劫後重逢的喜悅立時蒙上一層陰影。
……
早前北錫軍城下布陣,看樣子打算攻城,可凱維將軍卻忽然丟下眾人獨自策馬直奔敵營,行徑著實令人費解,更費解的是北錫軍隨之散去,這一戰雙方一箭未發一卒未動便鳴金收兵,偃旗息鼓了。
不多時凱維將軍回來,身後還跟著兩騎,均著北錫將領衣飾,這道是為著那般?疑惑重重之中三人進了城,剛一落馬,走至近前的一位參將打眼一瞧,先是一震接著撲通趴跪在地,悲喜交加的呼喊:“陛下萬安!”
受他驚動,與宥連策常年一起徵戰的將士烏泱泱圍了上來,待看清宥連策尊容,無一例外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山呼萬歲。
宥連策奇跡般平安歸來的訊息瞬間傳遍雙鼓城,衷心擁扈著既難以置信又歡欣鼓舞,叩拜完宥連策又面朝城裡的神廟,虔誠叩謝星神庇佑吾主。
群情激昂騷動不已,參拜的人浪此起彼伏,宥連策漸漸被簇擁到一個高臺上,正在此時某處掠過一道寒光,一直密切注視周遭動向的詠葭舉起弓箭閃電般連發兩箭,一支羽箭在空中迎頭截斷暗放的冷箭,一支羽箭則嗖的紮進一個澤彼兵的右眼,那人當即鮮血飛濺,應聲倒地。
與此同時詠葭單腳點地,提氣飛身躍起,踩著跪地計程車兵肩背,敏捷的竄到那人跟前,探手一抓一拽,躲過一劫的宥連策馬上追過去,“如何?”
詠葭搖頭,冷道:“死士,自盡了。”
那人嘴唇發黑,七孔流血,斷了氣,詠葭甩開他,彎腰搜身,果然一無所獲,她道:“很幹淨。”
宥連策眉頭深擰,這廂死無對證,自然尋不到解藥,怎麼辦?
詠葭問隨後跟來的凱維,“可以帶我去看看將軍居所麼?”希望能在那兒尋到些蛛絲馬跡。
“請。”這種時候還有何可不可以?凱維剛要帶路走,不巧瞥見詠葭伸手拔出刺客身中的黑色羽箭,他心念電轉,留心看了看刺客的傷口,然後驚詫的瞪住詠葭。
“怎麼了?”宥連策見他有異狀,不禁開口問。
“他……”凱維指著詠葭,“當初是他救了陛下?”
宥連策看著詠葭說:“正是。”
凱維忙不疊朝詠葭單膝一跪,“多謝壯士出手相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來世甘為牛馬任憑差遣。”
詠葭下意識往後躲,被堂堂一國將領跪拜,她怕是要折壽,宥連策嘴角微彎,扣著她的腰撈到身前,“起來吧凱維,別嚇壞了她。”
凱維雖中了毒,可仍舊眼尖,注意到陛下與“恩公”姿態別樣親密,饒是他們這些肝膽相照的兄弟,陛下多多少少還會有所避忌,然對“恩公”他非但全然接受,甚至主動接近……在北錫大營他只是情難自禁擁抱了一會兒陛下,“恩公”便出聲奚落,莫非,咳,那個男風……
宥連策豈會不知神色忽然變得詭異的凱維在瞎想些什麼,好氣又好笑的說:“她不是壯士,她是姑娘,如假包換。”
“什……什麼?”凱維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是女的?!”
詠葭拉下臉,“女的怎麼了?我是女的你就不打算履行諾言,來世給我做牛做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