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銳陣指揮一小隊人馬先過河探底,其餘人原地待命,很快探子回報城堡大門洞開,裡面空無一人,貌似長公主已棄堡潛逃。
逃了?翁銳陣一怔,她竟帶走了詠葭!
“過河!”嘶聲一吼,扯韁繩打馬奔過木橋,翁銳陣又怒又慌,急切的想進堡檢視分明,若真失去佳人芳蹤,天大地大叫他從何找起?
鐵蹄重甲烏泱泱灌入逐香堡,翁銳陣下令徹底搜查,自己也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闖,心焦氣躁的不斷喊著:“詠葭,詠葭,你在哪兒呀?”
一路尋到詠葭的閨房,豔麗華美的嫁衣整齊的搭在架子上,梳妝臺放著閃著璀璨光芒的頭飾,獨獨不見人影,翁銳陣心頭頓時空落落的,忍不住嘶聲吼:“詠葭,翁科查死了,你不用嫁給他了,快點出來吧!”
尾隨他的副將不禁蹙眉,他以為他們這趟是來剿滅皇族餘孽貝嵐的,怎麼將軍只心心念念惦記一個女人?
正在疑惑間,突聞得外頭一陣震天撼地的喊殺聲,翁銳陣跟副將雙雙愣了愣,連忙跑出去,剛巧看見城堡兩扇大門嘭的關上,而城樓上圍滿了弓弩射手,只等一聲令下便萬箭齊發,好個甕中捉鼈之勢。
“糟糕,中計了!”副將喊出翁銳陣心中所想。
他上前一步,抬起頭盯著一排排寒光凜人的羽箭,緩緩拔出長劍準備背水一戰,此刻重重弓箭手中走出一人,不是別人卻是貝嵐,她冷冷笑著,“翁將軍,恭候多時,招呼不周,請多海涵。”
“老妖精別得意,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輸人不輸陣,翁銳陣硬氣的挺起胸膛。
貝嵐無所謂的點點頭,手臂輕揚,剎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嘯著鋪天蓋地而來,中箭的人慘叫痛呼,血流成河,昔日美景如畫的逐香堡霍然變作了人間煉獄。
弓箭手消滅了泰半敵人,接著四面八方湧進士氣正盛計程車兵,直接與翁銳陣的殘部近身搏殺,刀光劍影一較高下。
翁銳陣一邊全力抵抗一邊尋路突圍,然畢竟雙方兵力懸殊,雙拳難敵四手,不多時便已逼入絕境,隨著副將被攔腰砍倒在地,僅剩下他仍茍延殘喘讓人團團圍堵在牆角下……
貝嵐接到示意,打算下誅殺令,不料一旁傳來一個聲音,“我來吧。”
詠葭一臉淡然,見貝嵐不應,故而又道:“至少讓他做個明白鬼。”
貝嵐想了想,“成全你,去吧。”
渾身浴血,完全喪失戰鬥力的翁銳陣自知氣數已盡,死期將至,進氣多出氣少的拄著寶劍,冷不防圍攏計程車兵退開一條道,他好奇的撐開眼皮,然後怔愣的瞠目,“詠……詠葭……?”
做回男裝打扮的詠葭英姿俊秀,豔麗內斂,是他從未見過的風貌,而她目光銳利,神情冷雋,陌生得彷如另一個人。
詠葭坦蕩蕩與之對視,直言不諱道:“將軍,不必訝異,其實我並非北錫人,我來自蒼岌。”
“蒼岌?”翁銳陣的表情好像剛剛發現詠葭頭上長出了兩只角。
詠葭接道:“確切的說我是來自蒼岌的殺手。”
“什麼?!”翁銳陣吃力的站直,不肯相信的嚷:“你騙我,你怎麼可能是個殺手?”
詠葭從背後撥出兩把短刀,“你我之間發生的一切皆是離間你們父子的計謀。”
假的,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為了她受盡煎熬,甚至為她不惜殺害了自己的養父——原來全是貝嵐設下的圈套!
勃然狂怒的翁銳陣抓起長劍暴斥:“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詠葭等的就是這句話,神色一斂,“來替你父親報仇吧。”
翁銳陣氣血翻湧雙眼赤紅,舉劍就劈,詠葭彎腰避過劍鋒,靈巧的揮舞短刀,忽左忽右很快便在他身上留下數道血口子,萬萬沒想到她的身手這麼利落,果然是威名遠播的蒼岌殺手,為爭奪王位貝嵐竟還勾結了蒼岌人,估計連老謀深算的翁科查亦未曾料想。
忽的一抹銀光如電閃,伴隨血花飛濺,翁銳陣抱臂仰天長嘯:“啊……!”
詠葭一腳踢開還握著長劍的手臂,短刀抵在翁銳陣脖子上,翁銳陣痛苦的咳了口血,死死瞪著殺氣迸射的她道:“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問。”
“你……有沒有愛…愛過我?”大量的血沿著嘴角溢位,翁銳陣漸漸神色渙散,即使瀕死依然想問個結果。
她道:“我想答案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言罷利刃輕劃,他木然一僵,頹然倒下,直到斷氣,眼睛始終凝著詠葭。
詠葭嘆了嘆,蹲到翁銳陣屍身邊,伸手蓋住他的眼,“你又何嘗愛過我,倘若真愛豈會不懂對方的心,辨不清真偽?你貪戀的不過是美色和一味的掠奪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莫怪詠葭殘忍 這時候的她性格中殺手的冷血比例較高……一輪打打殺殺結束 接著是文戲 穩固一下策策和詠葭的感情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