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渺小的故事,是依附在月之女之下的一個小小傳聞,是哪怕那些對月之女再如何痴狂的人聽了都會不由得發出嗤笑的妄想。
可是,儘管如此,它依舊在某些群體中流傳著,那個似真還假的謠言。
接下來,請慢慢聽我說。
傳言中,有一位弱小的女子,即沒有力量,也不曾擁有學識,有的只是與生俱來的憐憫和同理心,她在一個平凡的家庭中長大,有一對疼愛著她的父母。
可以說,她擁有一個無比幸福的童年,當然,偶爾她也會在夜中偷偷遐想自己未來的戀人,良久後才羞紅著臉龐沉沉睡去。
那樣的她,臉上一定是充滿笑容的吧,我想,那並不重要。
因為,那毫無意義。
那份小小的幸福在她成年之前迎來了終結。
在那位暴虐無道,喜好美色,驕縱下屬的海門伯統治下,每一個民眾都平等的陷入了貧窮和痛苦,人們望著彼此的臉上都帶著無力和絕望。
來源於曾經想一直相信著的海門一族的迫害,讓人們身心受挫,到了這個地步,那個愚昧的傢伙起初的目的已經不重要了。
那在四代以來積累起來的信賴,如今已經被丟到了地下,無人會再去在意。
母親,母親,你在哪裡?
少女呼喚著母親,只是,卻沒有說出口。
父親,父親,為何你沒有回來?
她小聲而反覆的念著那個名字,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為何?
因為她看到了,在那對異色的眼瞳中看到了一幕幕景象。
奮起反抗,站在人群中高呼的父親被蠻橫的守衛壓制,作為示威的一環,被砍下了頭顱,血液濺到行兇者臉上,也只是讓後者露出愉快的表情。
人們膽寒了,卻只能身體僵硬的看著那些人。
那並不是人,她在心中想著。
人群的母親眼眶瞬間發紅,她身體顫抖著,幾度想要衝出去,卻被隨行而來的鄰居們暗中抓住,她們的臉上帶著沉痛與悲傷。
母親沉默了,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如同心死了一般的立在原地。
片刻之後,守衛們持著利刃趕走了人們,母親也隨大流的離去,只是,在家門前告別鄰居,拒絕了對方的關切之後,等待人們離去,她卻並沒有回到那個家中。
是的,少女一直注視著,母親連看都沒有看這邊一眼,而是徑直走向了之前‘父親’所在的位置。
在之前的場所中,只有少許的兩個守衛還在清理,母親無聲的接近了那邊。
來做一個假設吧,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要如何擊敗兩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呢?
少女目睹了那一切。
名為‘母親’的存在殺死了兩人,然後她走到了‘父親’僅剩的頭顱前,將壞中抱著的殘屍輕輕放在腳下。
它坐了下來,將那顆頭顱抱起。
那張還帶著鮮血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日那溫婉的模樣,只是,此刻的它依舊挽起自己的頭髮,如同往日一樣俯下了身體。
那是既不激烈,也不亢奮的吻。
少女目光平靜注視著。
在那名為愛的誓言下,曾戴在香薰般的髮絲中,至今閃耀著銀色的頭飾被輕輕抬起,然後直直的刺入了胸膛正中。
後續接到守衛的報告,聞訊到來的某個人目睹這一幕,在沉默片刻後,將死去的兩人送歸了海面,那是可以讓死去之人能在冥間再會的一種傳聞。
少女不曾哀傷,也沒有痛哭,她站起身,甚至覺得有些羨慕那對夫婦。
那是何等純粹的愛,甚至彼此的眼中都無法參雜其他的‘雜質’,哪怕是身為‘女兒’的自己都只是外人。
她看向一邊的鏡子,那象徵著某種身份的眼眸固然神聖,但能夠帶給她那樣無私的愛嗎?
那之後,少女明面上只是一個無力的民女,暗地裡卻開始聯絡那些心懷不甘的反抗者,她決心不依仗那對眼睛,而是用自己的智慧來拯救那些被迫害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