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吧,希洛,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荼禹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手中的工作。
蟻群們將來自各處的材料運往深處的三個熔鍊室,與此同時,在原本空曠的鋼鐵桌面上則出現了一道道被精煉過後的材料。
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白色塊狀物被他一把抓住邊緣,指尖用力,青白色的光芒凝聚其上,便如一個專注的匠人般細心的雕刻著。
不到片刻,兩對如同白玉般的臂膀便被鑄出,荼禹的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異芒,隨會,他便將兩條臂膀放置在胸腹一旁。
藍白相間的線條纏了上去,將白玉臂膀深深的連線起來。
在同樣的工序下,兩隊雪白的大腿被鑄成,同樣被他放置下去。
荼禹撥出一口粗氣,從頭到尾的打量眼前的‘土偶’。
在現在的人們很少有人會疑問,究竟為何鑄造魔偶的人會被稱作匠師,人們只是以為匠師只是掌握著魔偶種種配方,所以才會被尊敬。
但荼禹不同,他的學派雖非太古老的存在,但在典籍中也有著對過去的記載。
其上記載著數句話。
........勻材質於各處,擬作人形,模仿大恐之物外貌,以心血祭練數日,偶漸生神智,有諸般神異之能,故稱魔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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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師以心血為基,灌注最初的靈性,作為最初的祭品。)
今日榮辱,不過如此,假使日後天有異變,也未必不可,後代謹記,魔偶不可...........)
荼禹從寥寥數句中悟出了其中的真實,在過去,匠師們是以自身為媒鑄就魔偶的,沒有現在的藉助儀式,便可以生成新的魔偶的便利。
他更是明白了,為何無論哪種魔偶,身上都有一種異樣的氣質,是哪怕一眼望去,都給人一種非人的感覺。
正因為她們繼承了那份恐怖,所以人們才不會將她們視作和自己一樣的存在。
所以才會出現過去的人們痴迷於外界的美麗,卻唯獨對手下那些精緻魔偶極為苛責的情況發生。
不是他們不知道那份美麗,而是在他們的潛意識中,那便只是自己製作出的工具,即便是再為順手的器具,人們也不會有半分在意。
至於對‘工具’發情,更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在對匠師尊敬的同時,人們才會對繼承匠師心血而出現的魔偶嗤之以鼻,視作玩樂的產物。
荼禹再度一嘆,眼中光芒吞吐不定。
望向還很粗糙的土偶,他平靜的抬起右手,而後,重重的落下。
血花飛濺而出。
咚!
“............所以,老師您考慮的怎麼樣了?”血痂轉過頭,看向一旁悠然自在的迪莫,後者正躺在椅子上,嘴唇便是清氣撲鼻的泉液。
“呵呵呵。”迪莫樂呵呵的笑著,就像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卻一點也沒有回答的打算。
“是嗎。”血痂低嘆一聲,繼續扭過頭,看顧眼前的火爐,看著那燃起的火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假如真的不能得到確切的回覆,那他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