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刻,眼中還帶著一絲茫然的李墨看向這邊。
“.....安德里?”
“是我。”安德里平靜的點點頭。
因為還需要除錯一二,所以,他還得再來一次流程。
一如往常的友好交談,就像停留在過去一樣,青年樣子的李墨開朗的述說著自己與溫慧私定終生的那一天。
直到.....
“王承....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李墨嘆息著提起一個人的名字。
“死掉了。”安德里冷靜的回答著。
李墨一呆,只是苦笑一聲。
“是...嗎,也對,那傢伙一定憧憬著他的父親,所以,能像英雄一樣死去,也是他的心願吧。”
在過去,王承的父親曾是負責物資的管理者,不過,因為過於冷酷的思維,導致人們認為對方在貪汙受賄,最終受到了憎恨。
那個人沒有在意外人的看法,只是一如既往的做著自己的事,然後,在戰爭的後期,同那位席統一同死在了作為獸類誘餌的陷阱之下。
“那時的你似乎發表了一番演講,很是鼓舞了當時的人。”安德里也不由回憶過去,那是在兩方尚未匯合之前發生的事。
“不,我什麼也沒有做到。”李墨面露苦澀的搖搖頭,“我的言語絲毫無法傳到那些因為梁先生死去而失魂落魄的人們耳中。”
他面露唏噓的眺望著遠方。
“已然放棄之人的話語是無法喚醒他人的,那時的我表面雖然依舊在述說著希望,但我心底也認為,啊,這下人類沒救了。”
“........”安德里一怔,竟然不是這樣嗎?
“我是被拯救了啊。”李墨的臉上顯出一絲羨慕,他伸手一彈,一幅畫面在眼前重現。
安德里隨之望去。
那是一處高臺,李墨正在上方大聲演講著,他的話語富有激情,他的動作滿懷赤誠,然而,他的行動卻無法打動下方麻木的人們。
“連那位都死了,我們還能有什麼生路。”
“現在就去想一個死法吧,例如睡死之類的。”
“已然沒有希望了,就讓我們留下最後的回憶吧。”
人們只是自顧自的說著話,那一張張帶著虛無目光的面孔之上絲毫沒有對生的留念。
李墨心中焦急,卻想不出辦法,他不是那位老人可以用言語鼓舞人們,也不是自己的父親,可以用行動告訴人們如何去做。
在老者死去,父親遠征的現在,他只能坐視局勢不斷的變壞,心中卻懷著釋然般的絕望感,甚至感覺無比的輕鬆。
“.........”
咚,一個瘦弱的身影站上高臺,雙目含淚的看著眾人。
“你們....在想什麼,到底...在想什麼,我們....不是還活著嗎,為...什麼就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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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既不乾脆,也不清朗的話語,甚至連聲音也帶著絲絲顫抖。
人們不悅的看向這邊,待看清對方的面孔之後,卻情不自禁的露出施虐般的笑容。
“哈哈哈,是那個貪官的孩子。”
“什麼孩子,分明是小雜種,說不準是哪條老狗的種呢。”
“我說,也可以讓這小畜生先替我們試試死法,我們也好效仿一下,畢竟那麼賤的玩意也很少見了吧。”
人們爭先恐後的發言著,話語中滿含惡意。
少年的身體越發的顫抖,甚至連牙齒都在抖動,但他依舊用瞪眼的方法看向其中一個開口的人。
“收回那句話!”宛如受傷的小獸一樣,他發出咆哮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