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抵抗呢?”他抓著對方的脖子,緊盯著那對黑夜般的眼瞳,卻看不到其中的真實。
然後,他鬆開了手。
“隨便你吧。”他不再管湧來的白霧,只是靜靜的立在原地,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行動。
男子摸摸脖子,在逐漸模糊的視野中,那張如自己一般的臉龐看向這邊,露出和煦的笑容。
他嘴唇微張,聲音卻沒有傳過來。
白霧席捲了一切。
而在一張床上,齊休驀然睜開眼睛,耳旁響起楊自在的夢囈聲,他周身的氣勢則如水波一樣波動不休,宛如一道已然張滿的大弓。
在下一刻,他輕吐一口氣,眼中開始浮現一道淡藍的光芒。
二階達成。
不過.....他想起對方最後的那個口型。
(“恭喜。”)
“這便是你的反噬嗎,齊休。”他低語著,一向堅定不移的眼中卻第一次浮現出困惑的情感。
“我........”
滴答,滴答。
在靜坐片刻後,他索性起身,走到門處,輕輕拉開門,看向外面,有如絲般的細雨落下。
“.............”他定定的看了幾秒,便起身走了出去。
一路上,都很是靜寂,他獨自的走在道路上,看著那些被人為種植的花草承受著風雨的姿態,看著那幾乎壓倒了腰,在下一刻依舊站起來的身姿,他抿抿嘴,轉身離去。
雨落在地下,落在花上,落在人上。
他昂起頭,注視那依舊連綿的天幕,感受著那擊打在臉上的冰冷之感,一對黑色的眼珠浮現出迷茫的情感。
“我.......”
“歐呦,真是有活力的孩子呢。”伴隨著笑聲,灰白色的傘頓時擋住了雨幕,他低下頭,近在眼簾的是一臉微笑的許老師。
“恭喜了,在諸多已然突破的人當中,你也算前列的了。”那對真誠的眼眸之中隱含一抹擔憂,繼而被那張載滿笑容的臉龐所掩飾。
“......許老師,人,是為什麼活著的呢?”齊休略作沉默,語氣冷淡的向對方問道。
當然,他明白,他並不是在渴求一個答案。
“活著啊......”許老師神色微妙,他換了個習慣的手,手指指向依舊黑壓壓的天空。
“就我自身來看,活著是不需要理由的,死才需要。”
齊休一怔,手掌被強賽進來一個傘柄,老者一個健步,躍出傘的範圍,而後,那對無比真誠的面孔看向這邊。
“死那種話題太沉重了,不是你這種年輕人該理會的,你還有著足夠美麗的未來,輕言談死也太蠢了。”
老者微笑著,眼中流露一抹懷念之色,就如同望到了另一道身影一樣。
“最後能帶一帶你們這些年輕人,可真讓老頭子我欣喜啊,可惜,那個人看不到這一幕了。”
老者轉過身,像個年輕人一樣,向著遠方大步跑去。
“死這種美事就交給我吧,哈哈哈哈哈!!!!”
齊休把著傘,看著老者歡快的離去,眼中的陰翳之色稍稍緩和。
在那之後,許姓老者的授課時間越發稀少。
直到臨近畢業的那一天,他收到了一個訊息,那是一向表現的大大咧咧的楊自在帶來的,那時,他卻是一副陰沉的表情。
他說,許老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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