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永呈無序,亂走的線條終將歸於一線,正如此刻。
啪嗒。
沉重的腳步墜在大地上。
滴答。
粘稠的液體滾落而下。
噗通。
低吼般的叫囂在耳邊盤旋不止。
煙土瀰漫,暮色的大地之上,一道小小的身影正在移動。
那是脆弱,弱小,看上去無比卑微的生靈。
無論是手臂,還是腳踝,無論是指尖,還是大腦,無時無刻都在叫著一個名詞。
近乎破爛的發灰衣服死死的纏在身上,如同貪婪的渴求遊人的水草,渴望將一切生靈吞噬。
枯瘦的身軀,發黃的外皮,近乎‘野性’的裝束,潦草的海草在空中凌亂的抖動著,無論是誰來看,這都是一個‘落難者’。
人們會對其報以憐憫,然後上報聯邦的巡邏隊,遠遠的看著這個‘可憐’人被帶走,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遺忘這道身影。
民眾並不好奇對方的來歷,在聯邦多年的發展中,自然也許多人受不了那種狂猛發展的態勢,會對自己的能力報以羞愧,然後獨自外逃,美言自己是在開拓疆土。
對於那樣的人,人們只會賦予彼此默契的一笑。
只是一些失敗者罷了。
無論是逃離聯邦的陰謀家,還是遠涉外地的探險者,亦或者來自於過去殘存勢力的某方,人們都不會在意,它們永遠相信一點。
聯邦必將強大,而一切失敗者都會被埋進歷史的墳墓中。
今日,也不例外。
人們望著巡邏隊來人,將對方帶走,只在口頭交流一番,便失去了對其的興趣,即便偶然對人提起,也只會饒有興趣的說出一句。
“欸,那個傢伙的眼睛看起來蠻靚的,今後說不定會成為一個人才呢。”
聆聽者無聲一笑,與漫不經心的述說者一樣,轉瞬將這件事忘在腦後。
而在閒散人員處置處的一處小屋子內。
遠涉而來的‘失敗者’深深的低下了頭,向著眼前一臉嚴肅的巡邏隊隊長懇求著。
“拜託了,請指教我變強的方法吧,我什麼都會做的,求你了。”
面對審視這邊的隊長,失敗者嘴唇微動,那沙啞的聲音讓隊長眼皮微動。
他輕嘆一聲,看著眼前那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臉,以及那對黑色的眼珠中那深深的絕望和麻木,他扯動嘴角,壓下心中的一縷波動。
“首先,說出你的名字吧,即便是‘村落’中的人,也該有吧。”面色冷漠的隊長沉聲道。
村落,泛指那些過去背棄了聯邦,獨自在外界聚集生存的人們,為了區分彼此,聯邦中的人將其蔑稱為村落。
失敗者抬起頭,那原本已然枯萎的眼瞳深處驀然浮現出一抹光彩,他咧咧嘴,露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竭力讓自己表現的友好。
“楊....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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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真的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