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夏沉默著,面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是這個嗎?”惡魔抬起手,掌心浮現一道深墨色的霧氣團,仿如拋球一般,霧氣團上下顛簸著,莎夏呆了片刻,不禁默默移開了視線。
“告訴我,你想學嗎?”惡魔再度問道,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爸爸曾經說過,我們都是他的禁裔,無論是我,還是母親,遲早都會完全變成他的東西,所以,他拒絕了我。”
莎夏輕聲喃語著,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戴著一層虛幻的假面一樣,表情柔和,卻顯得分外脆弱。
這兩個女性姿態的存在正如天平兩側的砝碼,直到徹底平衡才算是儀式達成,在那之前的干預都是對最終結局的一種擾亂,那個男人想必是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這一點。
惡魔心中思考著。
但它不在乎,它再度想道。
“那麼,在這裡就讓我動用身為父親的許可權,莎夏,來學吧。”
莎夏凝視著這邊,臉上的假面隨之淡去,她微笑著,如春日裡的第一縷風。
“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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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休眼神驚奇的看著眼前的惡魔,他越發感到迷惑,不由開始思考,莫非是這個傢伙在編故事嗎,怎麼看,故事中的那個友善的惡魔也不可能是這個傢伙。
畢竟,這個傢伙可是前不久剛製造了一場展現‘血性’的課程,那副畫面,至今都讓他難以忘卻。
“你覺得惡魔的本質是什麼?”伊諾德微微搖頭,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它不等齊休回答,而後繼續說道。
“是銳利的爪牙,是邪異的力量,還是威名赫赫的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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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諾德的眼中帶著一絲嘲弄,而後,它如同在吟唱一般,口中囈語道。
“縱然千錘百煉,也終將迎來衰敗,縱使生靈辟易,也必會走向死途,身不足倚,力不能恃,惡魔之名,高於長天,到頭來,也不過朽顏枯軀。”
伊諾德神色一正,鄭重的眼眸看向這邊。
“知曉自我的弱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是哪怕知道,卻強行無視那份威脅的自身。”
“惡魔並非強大的代名詞,它唯一的含義,是可以將自己曾刻骨銘心,印入骨髓的過往刨出來,哪怕鮮血淋漓,哪怕手足無力,也可以用作嘲弄眼前的敵人的兵器。”
“這才是惡魔,這便是惡魔。”
“連所謂的心靈弱點都不敢磨去,只敢屈膝求饒的存在......”伊諾德扯出一個輕蔑的表情,“只是區區的一介‘魔鬼’罷了。”
“..............”齊休低吸一口氣,心中卻不由想到另一點。
對方會這麼說.....是否代表對方真的有過將那對母女視作自身親人的時候?
然而,此刻的他卻不太想從對方口中問出答案。
“然後,那個日子到來了........”伊諾德望著這邊,卻如同望見了遙遠的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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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心靈中一道聽起來無比尋常的鈴聲響起,惡魔的身軀微微一頓,黃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恍惚,他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困惑的眼眸看向這邊,眼底帶著深深的擔憂,少女有些不安的立在不遠處,表情看上去分外忐忑。
惡魔眼眸低垂,深處有一絲瑰紅盪開。
那是集結的號角,是通知遊散者,戰事即將開始的示警,同時也是它假期結束的通知,作為至高神庭的一員,它有必要前去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