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又要幹什麼,我明明說了不要找我的,看,這些沒出息的大人,貝露你以後可不要學它們,要知道該休息就要休息,什麼工作....哼。”
她本想再抱怨幾句,一道冷淡的眸光掃來,她扁扁嘴,心中卻明白不能再拖了。
“去玩一玩,跑一跑,跳一跳,對身體會很好哦......”
聲音逐漸遠去,女孩抬起頭,望向一覽無雲的天空,眼中還帶著一絲迷茫。
要去跑嗎?
她有些猶豫的伸出手臂,宛如玉脂般的表皮,血裡透紅的肌膚,她捏捏拳頭,手臂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顯得很瘦,她不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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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回去吧。
她再度望了牢獄一眼,後者那隱約傳來的森寒氣息讓她打了個寒顫,她立即扭過頭,身體順勢一轉,向著遠方‘走’去。
雖然速度快了那麼一點,但這是‘走’,女孩在心中小聲的申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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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日遠行,陰影於無聲之地落幕,直至死亡,依舊抱頭不回,是謂‘怯’。)
嘩啦。
江畔獨有細柳,不曲而直,時人盛讚,喻其美德,逾數年,殆。)
嘩啦。
塑頂,磨顏,映身,屈膝,頓足,應照五類之韻,一靈傳心,以此漫長,而無始乎。)
轟隆。
不去看眼前徐徐消失的黑柱,男孩目露思索,手指在空中無序的敲擊著,而後,他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某處。
“似乎最近都是一些‘意向’之類的知識,無論是從哪個角度都可以解釋,瑟拉,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齊休心中隱隱有著一個答案,卻出於謹慎,還是老實的向對方詢問,哪怕是對照,他也想得到一個至少方向正確的答案。
“你覺得起初設立書館,並將其分享出來的人是什麼目的?”瑟拉反而問起這邊。
“.....是引導後學者?”齊休眼睛一眯,一臉淡定的回答道,這也是他心中的答案。
“並不全是,或者說,這只是現在的‘管理者’的想法。”瑟拉頓時否定了對方的猜測,而後道出了正確答案。
“本質上,書館是用於記錄的地方,無論是強者們的思想,還是道路,不區分其中的對錯,而是全部記錄下來,但那是出於‘以防萬一’的一種應急措施。”
“......”齊休默默的聆聽著,黑色眼眸越發幽深。
身體彷彿變得冰冷,心中流動的諸如驚詫、疑惑的情感化作燃料,點燃了靈魂中的靈性,讓他的思維越發活躍,取而代之的是他臉上近乎漠然的表情。
“自古以來,聯邦的發展便從不平靜,可以說最初的聯邦是在戰火中建立的,而後續也是如此,人們儘管努力的向前,卻總有各種劫難呈現,彷彿就連這個宇宙也在針對我們。”
不知何時,瑟拉那機械般的聲音化作一道莊重的聲音,似乎正有一位歷經磨難的老者在親口訴說著過往。
“起初,我們曾渴望和平,曾對他人友善以待,曾希冀著未來,然而,我們的人接連死去,一個又一個,一個接一個。”
“仰慕過的人,期待過的人,曾報以希望的人,在我們無法觸及的地方,它們死去了,死的毫無價值,就像是土,是泥,是碎屑。”
“我們想要記住,那一雙雙面孔卻逐漸變得模糊,很遺憾,到最後,我們連那份回憶也捨去了......我們究竟還剩什麼呢,也許,什麼也不剩了吧。”
老者嘆息著,隱約中,他彷彿望見一雙雙伸向天空的手掌,黯淡的光芒墜落而下,哀嚎聲響起,卻只能目視著,什麼也做不到。
只是單純的目視著。
灰暗,陰鬱的情緒從心底爬升而來,它們張牙舞爪,對著天空怒目而視,大喊著上天的不公,然而,齊休的眼眸依舊平靜。
一絲絲波瀾在眼底化開,繼而歸於沉寂,只是這種程度的情感,是無法動搖他的。
“呵呵,所以我們放棄了,與其祈求著公正,不如我們自己給自己公正。”老者的聲音驟然變得高亢,那是彷彿洞見了曙光的激動聲音。
“但那只是我們這些老傢伙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無需努力,我們自當前行,因為我們曾親眼見證,那神聖宏偉的一幕,那是我們的起初。”
就如暴風忽地止息,狂瀾歸於寂靜,老者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滿足,他笑著,宛如一個慈祥的老者般鼓勵著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