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齊休身體站定,眼前的黑塔則無聲的消失,他的眼中閃過思索之色,並沒有嚮往常一樣,立刻前往下一處。
“你在思考什麼?”在天空懸浮的瑟拉忽地發問。
“這麼多天了,您也應該知道了,我的身體存在一些問題。”齊休昂起頭,語氣平靜的說道。
“確實,不單單是從資料上,就我近期的親眼觀察,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瑟拉的身軀靜靜的浮在原地,片刻後,那略顯冷酷的聲音響起。
“你,絕對無法逾越那層牆壁,甚至我可以這樣做出評斷,此刻的你,毫無疑問是一個‘積灰種’。”
迎著那顯得辛辣的話語,齊休的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是啊,原先我還不覺得,但這麼多天,在不斷的收穫到新的知識後,我也試著對自己的狀況做了一個評估,確實如你所說,我得到的結論也是一樣。”
“六階,大概就是我的極限了。”齊休的眼神變得認真。
“無須為此在意,即便是進入書館的人,也並非全然有了遠大的未來,無論是在戰爭中死去,還是磨去了自己原本的意志,歸根到底,能成為強者的人本就十分稀少。”
瑟拉見狀,反而是開始安慰起對方。
“我並沒有氣餒,甚至可以說,現在我唯一有著自信的,就是我的心態了。”
齊休笑著擺擺手,臉上的神態顯得異常輕鬆。
“很奇怪的心理,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努力呢?”瑟拉停止了動作,‘它’望著這邊,雖然很難形容,但齊休隱隱感覺到,對方是在注視著這邊。
“在我接收的知識中,那些強者們的思維各有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並不一致,我因此受到了某種觸動。”
面對瑟拉的疑問,齊休並沒有直接回答。
“在聯邦中,儘管一直流傳著某句話語,但人們依舊是以自身的經驗活著的,遵循前人的教訓,不逾越分毫,只要這樣就可以獲得成功。”
“這樣的論調在現在的聯邦可謂屢見不鮮,而我在過去也是這樣認為的。”齊休合上眼皮,語氣中帶著一絲悵惘和一抹隱藏至深的....興奮。
“意思是,你現在產生了異解?”瑟拉問道,作為管理者,它只對最後的答案有著興趣。
“前人之述未必對,後者之覓未必果,我在某段痕跡中,曾聽人說過這句話。”齊休睜開了眼睛,此刻,他眼中精光閃爍,耀眼的彷彿天上星辰。
“老師講過,不必將他的話當作真理,我父親曾說過,會被他人的結論擺弄人生的,只是單純的蠢貨,而他不希望我成為那樣的蠢貨。”
齊休的身體立的筆直,一股無形的氣質在那具幼小的軀體之上升騰而起。
“所以,我明白了,我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雙原本暗淡無神的眼珠此刻卻變得異常鋒利,如同一柄利劍,直直的刺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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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個滿是謬誤的結論掀翻,讓世人知道,只知道固執的遵循他人的話語,哪怕那代表著‘正確’,也只是死路一條。”
“我會跨越那道牆壁,將所有偏見撕裂。”
“這便是我的決意。”齊休眼神清澈,其中不參雜一絲雜色,宛如初生稚童的眼眸,純淨而天然。
“——————————”瑟拉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甚至讓人不禁有些懷疑,會不會搖出什麼毛病。
齊休眼神一凝,莫非有了什麼變故?
他剛要謹慎的後退一步,眼前驟然變得模糊,意識變得朦朧,身體後仰,便要跌落在地,但在下一刻,他的身軀卻瞬間消失了。
在政法部中,安伽猛地抬起頭,他站起身,變得爆烈的氣勢蜂擁而出,眼神變得森寒。
正悠哉的躺著的安裡,身體忽地一頓,他直起上半身,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正行走於外空,一道緘默的身影停下腳步,冷淡的面孔抬起,李木那一向平靜的眼中射出一道殺意。
而在聯邦的大地上,那一如既往照耀四方的藍色天空停滯不動,在下方近乎凝固的景象中,一顆藍色的眼球浮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