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們也是在擔憂作戰的成效,畢竟這是積累了三年的大行動,如果失敗,那人類的未來......那樣的可能他連想也不敢想。
喀拉,喀拉,拖動著重重鎖鏈的隊伍在他眼角的余光中出現,一群身穿囚衣,表情麻木的人在身穿黑衣的看守們的監視下游街鍛鍊,他心中不由一抽。
停住腳步的群眾們對著那邊指指點點,只是臉上卻不是厭惡,而是絲絲羞愧,他們低著腦袋,只是偶然偷看一眼那邊,情緒十分的低落。
相反,那些囚犯卻沒有在意人們的反應,只是張著疲憊的雙眼,拖著腳在街上木然的行走著,他移開目光,感覺臉上有些發燒。
在地下有兩類人功勞最高,一種是冒著生命危險出外探索的戰士們,即便是那些研究者也是因為對方帶回的材料才有種種成果,另一種.....就是這些囚犯。
他們在國家的認定下犯下了諸多罪責,所以被剝奪了人權,淪為了‘電池’,也正是由於他們的存在,地下這個世界才得以擁有生機。
人們一方面在心中感激著他們,但同時也無法原諒對方,這種矛盾的心情使他們無法面對這些既有功,又有罪的傢伙。
“五感開發計劃......”他低聲念著那個充滿罪惡的計劃,在內心顫慄的同時,也不禁為那份提出這份計劃的人所喝彩。
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為了強化人類的素質,而開展的一系列實驗。
那人認為與其追求外在的武器,不如謀求人類自身的進步,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身體,再加上人類本身的智慧,就可以奪回過去的世界。
視覺,並非是指純粹的能看到多遠,那並非實驗的中心,以某道實驗為例,摘去破壞)一個人其他的感官,只允許他去‘看’,用猛獸中的觸目狸,尋影狐,驅地龍的血液刺激。
可以看到物體弱點,可以看到數秒後的未來,可以看到遙遠的某地,放棄肉身的觀感,只用自己的‘心眼’去看,也是一開始的會議能夠成功召開的原因。
它看到了那些人所在的地方,然後用自己的‘視覺’將其聯絡到一起,而且也很便捷,只要有兩個同類,彼此接替著休息,就可以繼續通訊。
需要定期放風,讓他看到肉眼的世界,維護內心的穩定。
聽覺也是同樣,只要切除其他的感官,就可以將聲音透過心海聯絡到他人,甚至可以聆聽他人內心的聲音,哪怕間隔千里也如在耳邊。
只要要注意定期注射鎮定劑,不讓他無止境的聽到他人傳來的聲音,就可以保持內心的安寧,可以日以繼夜的工作下去。
嗅覺,並非品嚐食物的感覺,而是為‘萬物’賦予顏色的感官,若是隻有視覺,聽覺,通訊中的景象會變成黑白之色,同時它可以敏銳的察覺到潛藏的危機。
只是同樣有注意點,需要一日三次給予痛楚,採用歷史各項酷刑為它確認自己的存在,不至於使自己失去‘顏色’,從而變成痴呆。
觸覺,是人與世界互動的工具,沒有它,人類只是活在空匣子內的生物,毫無可能性,可以短暫與世界相連,獲取充足的靈感,有微弱的念動能力,可以移動紙張。
可以操控無生命物質移動,藉以引開獸類的注意,雖對內無大用,卻是外出時的好幫手。
唯一的缺陷是融合次數過多會累積自毀慾望,渴望著死亡,需要定期心理矯正,若外出時犯病,視為危險物,可以予以拋棄。
味覺,一種消化的能力,是研究的重點領域,是人類與獸類根本的差別所在,獸類可以飲用流體泉水,而人類不能,也正是因為味覺的不同。
用斷尾蛇,抱尾貓,瞌睡鼠的血液所刺激,實驗者會產生無法抑制的食慾,哪怕吃的嘔吐,吃的肚漲,依舊會大喊飢餓,繼續食用。
最終實驗終止,但從中也找到了有趣的地方,那就是在那段食用的過程中,哪怕是原本人類無法食用的流液也被成功消化,沒有排放出來。
由結果再度明確一個事實,世界的確發生了劇變,只是人類落後了而已。
將實驗產物最先放于軍中,獲得了足夠成效,今後會逐步讓全民實現味覺劇變,從而更好的適應這個世界。
他回憶著那份手稿的口吻,不禁嘆了口氣,瞄了眼囚犯的各項器官,只有單獨的一類器官,比如眼睛,耳朵顯得十分晶瑩,其他的都發青發黑,不像是原本的樣子。
心中莫名的情緒翻滾著,他強行移開目光,不想再注視那邊,過不多時,放風的囚犯們被帶走,看著他們一個個乖巧的進入黑屋的樣子,他不覺有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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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軍中的人也大多選擇開發了各類器官,從而獲得強大的戰力,而其中的隊長們更是強的離譜,只是,他的心裡泛起一個疑問。
那些人真的還能算人嗎?不是隻是與人相像的別的存在嗎?他不由這樣想到,內心閃出一股厭憎感,這一刻,他格外憎恨想著輕佻話的自己,怎麼能這樣想,你個畜生!
他扭過頭,向著中心廣場那邊走去,那裡有對外的辦事處,負責回收民眾手中的兩種廢液,然後製作成其他有益的產品再交給民眾。
視窗中,一個蒼老的男人正在趴在櫃檯酣睡,大口大口的打著呼嚕,露出的面孔分外疲勞,他心中忽然冒出一道怒火,大步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