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你要走?”莊捷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姑娘。
陳伯恆也有些意外,本來他帶著徒弟趁著空閒的時間來看看這個忙碌了一晚上的小姑娘,誰知道竟然被告知她馬上就要離開的事情。
“雲姑娘可否再多留幾日?這城中……”話沒說完,陳伯恆聲音便逐漸變得沒有底氣,是走是留是人家小姑娘自己的事情,如果自己拿城中的人命來讓人家留下來的話,屬實是有些過分了。
雖然陳伯恆的話只說了一半,但是雲舟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意思,略帶幽怨的看了一眼流熠,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謝必安就走了過來。
“此次疫情著實嚴重,雲舟雖然能治療一些比較輕微的病人,畢竟她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謝必安說的話,陳伯恆豈能不清楚,他如今對於這場疫情真的是毫無辦法,只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罷了。
“用靈法治療瘟疫不是長久之計,如今我們已經能暫時減緩瘟疫的蔓延,至於徹底治癒,我們會想辦法的。”
既然他都如此說了,陳伯恆也沒有再繼續挽留雲舟的道理,只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帶著莊捷離開了。
回北城的路上,莊捷問陳伯恆道,“師父,我們就真的不留雲姑娘了嗎?雖然那個謝公子說得確實有道理,但是畢竟能救一個是一個呀!”
陳伯恆搖了搖頭,“他們這些修靈者既然已經出山,就代表他們會插手瘟疫的事情,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
莊捷沒有想到師父竟然如此聽人修靈者,不禁有些啞然。
有什麼東西在莊捷的眸光中一閃而過,只不過因為他跟在後面,所以陳伯恆並沒有注意到,他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再說了,他們那樣的人物,是為師想留就能留下的嗎?”
……
陳伯恆帶著莊捷離開後,雲舟有些好奇的看著謝必安,“沒有想到在冥界惡名昭著令人聞風喪膽的勾魂使小白大人竟然會對凡間的一位老者如此禮遇。”
謝必安每次聽到雲舟這個丫頭喊自己小白大人都會滿臉黑線,不過看在流熠的面子上也就忍了雲舟半是調侃的稱呼。
但是這個稱呼聽著聽著卻越來越覺得順耳了怎麼回事?
不禁搖了搖頭,甩開了腦中奇怪的感覺,艱難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取決於跟我打交道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雲舟咂了咂嘴,不知怎麼的,腦子裡就蹦出了‘你是什麼樣的貨色,老孃就是什麼樣的臉色’這句話。
不過想了想這位謝必安大人在桃玥口中的樣子,雲舟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覺得還是把嘴閉上比較好。
但是那句‘你是什麼貨色,老孃就是什麼臉色’卻一直在她的腦海中徘徊。想要笑,卻又怕被發現,所以只好忍著。
剛轉過頭來,流熠就看到雲舟別有深意的看著謝必安,那眼睛裡分明有笑意。
流熠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有些生硬的拉著雲舟的胳膊往外走,“我送你回九重天。”
雲舟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雲舟點頭之後,流熠連一聲招呼都沒給謝必安打,就拉著雲舟御空而起。
過了好一會兒,雲舟才終於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忍不住戳了戳流熠的肩膀,“你怎麼了?”
流熠表情一僵,語氣有些生硬,“沒休息好,累了。”
雲舟自然不會認為,高貴優雅的流熠上神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