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的臉上沒有道歉時應有的愧疚和悔恨,反而無比平靜,但她越是平靜,就越是讓人覺得她不似裝的。
白若的內心也極是複雜,自己與小凡和阿槿的友情是自己一手斷送的。無論她是有心還是無意,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姬朧月所受的傷無法挽回。可她還是希望親口對當初那個處處維護自己的朋友說一聲‘對不起’。
雲舟不知道怎麼回答,便沒有開口,兩人坐了良久,白若才長出了一口氣,“石頭還你了,話也說完了。也算了了我一件心事,阿槿還在外面等著你,別讓她等久了。”
雲舟心情複雜的從白若居住的宮殿走了出來,並沒有取回桌子上的石頭。
她對白若原本就沒有恨意,剛剛的話,更是讓雲舟對白若的那一絲怨怪也消失了。至於她話的真假雲舟並不想追究,她倒寧願她說的是真的。
這麼多年的耿耿於懷,也不過是因為當年真的把她當做知心人來對待過罷了。
那塊石頭對於雲舟來說並沒有多麼重要,當初送給白若是因為那時柔柔弱弱的她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什麼東西,她既喜歡雲舟便送了,並沒有多想。
今天會因為這塊石頭來見白若,是因為她以為它有什麼特別之處被白若發現了,沒想到白若只是想借這塊石頭給自己道歉。不過既然送她了,那便放在她那兒吧。取回也並沒多大意義。
姬槿見雲舟出來連忙笑嘻嘻的迎了上來,拽著她左看右看看了好一會兒。
“你幹嘛呢?”雲舟掙脫開了她的手,有些疑惑。
姬槿面有失望,嘟囔道,“白若沒有對你動手?”
雲舟覺得好氣又好笑,沒好氣說到,“怎麼?她沒打我你還覺得失望不成?”
“是有些失望來著。”姬槿又嘟囔了一句,想到了剛剛流熠上神離開時對自己說的話,又補了一句,“她若打了你,我就可以叫流熠上神來收拾她了。”
雲舟自是不知道姬槿在想些什麼,只是無奈,扯了扯她,“打什麼打,她怎麼說也是個美人,我對美人一向是很寬容的好吧。”
姬槿撇了撇嘴,“那也得看看是什麼美人,對付蛇蠍美人可不能手軟。”
雲舟走後良久,白若才拿起了桌子上的青色石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雲舟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所認識的落凡雖不是刁蠻任性的主兒,但向來也是不肯吃虧的,她本以為…
白若撫摸著手裡的石頭,這麼多年自己明知道她在奇川卻不遲遲敢去說一聲抱歉,那件事發生以後明明有那麼多補救兩人之間關係的機會,都被自己白白浪費了……
姬槿帶著雲舟原路返回,一路上有不少穿著銀甲計程車兵們在急急忙忙的奔走,領頭的一邊跑一邊釋出著命令,看樣子是出事了。
雲舟和姬槿正一邊打量那些士兵,一邊往前走著,一個身著華服錦袍的人跑了過來,撞到了注意力都在士兵們身上的姬槿。
姬槿正要發作,那人似是認出了姬槿的身份,連忙行了一禮,“原來是魔族的公主殿下。”
看到那人的臉,姬槿的臉上的不耐居然變成了客氣笑容,也回了一禮,“彥幕君。看你如此著急,可是出了什麼事?”
原來這位便是和白若定了親的彥幕殿下,雲舟打量了這位殿下幾眼,相貌雖比不得流熠九執他們,但長的卻極為乖巧,有些娃娃臉。若是在凡間,他與白若二人一個像病弱小姐,一個像白面書生,剛好能寫個話本子。
此刻這位彥幕殿下的表情略有急切,“公主可是從阿若的宮中出來?薈蔚宮中可有異樣?”薈蔚宮便是白若住的宮殿。
“我們確是剛從薈蔚宮出來,不曾發現有何異樣,怎麼?出什麼事了?”
彥幕的表情略有緩和,開口解釋道,“不知怎的,天宮中仙長們飼養的異獸有十幾只突然發了狂了,這些異獸平時溫和,可一旦發了狂就異常兇猛,據說是有幾隻逃竄到這邊來了。公主也回清漪宮吧,安全些。”
雲舟和姬槿對視了一眼,姬槿向這位殿下答了聲謝,加快了腳步往清漪宮的方向去,姬朧月還在宮裡,希望那些不長眼的獸類不要傷到她。
兩人回到清漪宮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天兵在周圍部署了。姬槿嘖嘖了兩聲,“天界的人是把我和月兒當成瓷娃娃了嗎?派這麼多人來。”
“你可是魔族公主,若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誰還會在乎那一場聯姻建立起來的和平。”
姬槿點了點頭,“也是。”
她們剛進清漪宮的大門,就聽一個頭領打扮的天兵在盤問仙娥,“你是說,兩位公主都不在?你可知她們去了何處?”
姬槿一聽就急了,一閃身就到了說話的兩人跟前,“月兒不在?她去哪了?”
仙娥行了一禮,有些惶恐,“您走後小公主便帶著紓瑛將軍出門了,還特意交代不用我們陪著。我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聽到有紓瑛將軍陪著,姬槿明顯鬆了一口氣,一旁的頭領安慰道,“大部分異獸已經被控住,也沒有聽說傷到人,就算遇上應該也只會受到一些驚嚇,公主不用太過擔心。”
即使這樣說了,姬槿還有些不放心,轉頭交代雲舟,“你在這裡好好待著,我去找找她。”
還不等雲舟回答,她就一溜煙的跑了,雲舟原本也想跟出去找找,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又不能出手,去了也是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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