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撇了撇嘴,沒有說話,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後面。實際上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哭出來,只是聽到了白葑那句對不起,自己忍了這麼多年的情緒突然就忍不住了。
流熠在他經常坐的那個位置坐下,倒了杯茶,慢慢品著。這是他經常做的事情,平常,雲舟一般化成貓在他旁邊躺下,或者跑出去玩。可今天,她站在這裡卻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流熠在雲舟面前從來沒有刻意表現過他作為一個上神的威嚴,但他偶爾散發出來的氣勢已經足夠讓人雙腿發軟了。
雲舟雖不至於到雙腿發軟的地步,但知道流熠若主動發問,自己一定會會亂了方寸,於是便主動的試探著和他說道,“你不問問我和白葑有什麼關係嗎?”
流熠依舊坐在那裡,連眼神都沒有給雲舟一個,語氣裡有些她聽不太懂的意味,“你們剛才的對話我聽的很清楚。”
他的意思是自己不必向他交代些什麼了?看著他淡然的表情不似在陰自己,雲舟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突然想到他之前和白葑的對話,在他旁邊坐下,“聽你和白葑說的話,感覺你好像早就認識我。”
流熠這才看向雲舟,“我和魔族打了上萬年的仗,有一次,你就站在他身後。”
“只見過那一次?”
“如果是你的話,只見過那一次。”
雲舟並沒有聽出流熠的言外之意,又問,“如此說來在我們臨淵第一次見面時你便知是我?”
“對,那時我便知是你。”
雲舟咂了咂嘴,仔細回想了一下,活了這麼久,自己就上過那麼一次戰場,距離和流熠在臨淵相遇至少也有五百多年了,他竟能認出自己來。
但流熠他既然知道自己和白葑認識,那應當沒有理由阻攔白葑的理由,不過他向來瞭解自己,猜到自己並不想再與白葑糾纏的心思也不是什麼難事。
雲舟暗暗盤算了一圈,又看了一眼歪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他,皺了皺鼻子,“靈族的事情你都知道?”
流熠漫不經心道,“當年天族帶兵之人本應該是我,但出征前女媧娘娘有事讓我去辦,天帝便臨時找了個將軍代我出征。”
雲舟點了點頭,流熠言下之意就是靈族的事情他都是瞭解的。所以她也沒有必要解釋。
“那你把我……”
雲舟想問的是他把她帶進奇川是不是有目的的,可轉頭看到流熠又覺得這話問出來是不是有點忒沒良心了。若沒有流熠,自己哪兒來的這一千多年的平安喜樂。
流熠把雲舟帶到奇川的時候,她也想過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想過他可能只是想利用她靈族的身體,可是他什麼也沒做,似乎只是因為他們“有緣”才把自己帶進奇川。護住了她一千多年,給了她一千多年的安穩時光。
雲舟突然想到前幾日的疑惑,話鋒一轉,改口問流熠道,“那你今日把我帶到天宮是為了什麼?你知道白葑也會赴宴,所以故意讓我們碰面?”
“你喜歡白葑?”流熠沒有回答雲舟的話,反問她道。
雲舟覺得聽到這種有關喜不喜歡的話自己應該適當的害羞一下,然而她只是愣了一下,接著衝著流熠苦笑了一聲,表情有些不自然,“你管這些做什麼?”
流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微微僵硬,乾咳了一聲,“沒什麼。”
雖然轉瞬即逝,但云舟還是靈敏的捕捉到了這一絲僵硬,雲舟突然想到人間的的話本子上說,神仙是沒有七情六慾的,雖然自己平時接觸的仙娥仙倌還有九執都是有正常的喜怒的,但流熠他畢竟比他們要厲害些,也許神仙的特性也會更突出些……
“你懂什麼叫喜歡嗎?”鬼使神差的,雲舟向流熠問出了這個問題。
流熠聽到雲舟的話,被嘴裡的茶水嗆了一下,差點噴出來,雲舟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忍著笑替他撫背。
流熠順了氣後,又倒了杯茶,淡淡開口道,“以前不懂,現在懂了。”
這下輪到雲舟驚訝了,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認真的回答的好吧!
“你為什麼不喜歡白葑?”
看著流熠一臉認真的樣子,雲舟越發覺得二人的對話朝著一個莫名其妙的方向發展了,而且自己都沒有回答,他就自動認為她不喜歡白葑了?
“因為他的手上沾著靈族的人的血啊。”雲舟只想趕快結束這番對話,於是也沒有反駁他。
“只是因為這個…”
雲舟沒聽清楚他在嘀咕什麼,下意識的問道,“嗯?什麼?”
流熠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慶幸……”
他的話讓雲舟有些摸不到頭腦,這慶幸又是從何說起,但是為了保證不再扯的更遠,她也沒敢再接話,生生結束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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