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這樣。
自從他們家賣衣服了之後，黃老太的也好，黃大伯那一大家的也好，所有的衣服幾乎他們家全包了不算，還越來越過分。有幾次，黃帶娣都看到黃大伯孃拿著自己家的衣服去她孃家做人情送人。
最可恨的一點，拿了那麼多，人家還當成是理所當然不說，還嫌棄他們家衣服是地攤貨。
既然那麼嫌棄，幹什麼還要穿啊！
面對黃帶娣的氣憤，黃志華只知道嘆氣。徐秀芳則是一臉為難的說，“你奶奶開口了啊！”黃老太開口，不給能行嗎？給了衣服都鬧成這樣了，不給只怕整個家都能被她給拆掉了。
黃帶娣聽到這樣的回答，更氣了。
要說黃大伯孃可恨，那麼黃老太就更可恨可惡了。沒有黃老太的支援和放縱，黃大伯孃能做到這一地步嗎！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之間又壓抑了起來。
李蘇不大喜歡這樣壓抑的氛圍，便又開口了，“沒事，那些衣服不是那麼好拿的。”
聽到李蘇這話，大家面露疑惑。徐秀芳這才拿眼神看向黃帶娣，問她，“帶娣啊，這兩位是……”
黃帶娣指著謝軍說，“媽，這個是我的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叫謝軍。另一個是她的妹妹，叫李蘇。”
“哦哦，那快進來坐啊！”徐秀芳趕緊站了起來，就要去給李蘇和謝軍搬凳子。被黃帶娣趕緊給攔住了，“媽，蘇蘇剛說了，你懷孕了，孕相不好。你坐著，我來招待她們。”
氣歸氣，但黃帶娣還是十分關系徐秀芳的。之前李蘇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有牢牢的記下來了。
提到招待，黃帶娣才想起自己之前買的菜和水果來著。她朝門口一看，便看到了放在門口的東西。便趕緊跑了過去，把東西給拎了進來。
徐秀芳看到拖車上綁著的那幾袋衣服，便問她，“帶娣啊，你怎麼就進了這麼點貨回來了啊？”
提到這個，黃帶娣面露幾分沮喪，把早上的事情跟徐秀芳說了一遍。
徐秀芳驚訝的看向李蘇，“死，死人衣裳？” 有了之前李蘇只看面相就能說出徐秀芳懷孕的事，她是一點也不認為李蘇是亂說的了。
“那咱們平日進回來的衣服？”不管是什麼時候，什麼年代，對於死人用過的東西，人們大多時候都是會心懷介意的。
李蘇又開口了，“有一部分是有問題的。”
黃帶娣經常跟著徐秀芳去夜市賣衣服不說，那些進回來的衣裳更是直接堆在家裡。久而久之，住在這個家裡面的人，身上多少都會沾染上一絲氣息。要不是因為這個，李蘇之前壓根就不會說什麼要來黃帶娣家的話了。
李蘇站了起來，將整個房間都給打量了一遍。
黃帶娣家條件不好，所以租的房子是一房一廳的格式。陽臺是公用的，在外面。李蘇走到臥室門口朝裡面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客廳。她發現，本來這一片的光線就夠不好的了，可不管是臥室的窗戶也好，還是客廳裡面的窗戶也好，都關得嚴嚴實實的，還拉著窗簾。
徐秀芳更是寧願大白天的在家裡把燈亮著，多出那些電費，也不把窗戶給開啟。這本身，就有一定的問題了。
李蘇將屋子打量完之後，走到徐秀芳的面前，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阿姨，我問你幾個問題。”
“第一個，你是不是一到了晚上就睡不著，整個人變得特別的精神。然後等到了白天，又精神十分的不濟，常常犯困？”
徐秀芳一愣，但還是點頭回答，“是，是啊！”
“還有，你是不是經常覺得渾身發冷，尤其是後背，時不時一陣寒顫湧過，身體也因此變得格外的差，特別的容易感冒打噴嚏。”
“對，我媽這個是生我妹妹的時候，月子沒坐好，傷了根子了。”黃帶娣幫徐秀芳回答，“那時候我奶奶嫌棄我媽又生了個女兒，坐月子給我媽吃的是鹹菜，弄得我媽沒奶水，我妹妹經常餓的直哭。後面還是我外婆來看我媽，給我媽買了肉。我媽一吃肉，立馬就有奶水了。”
這說明瞭根本不是徐秀芳沒奶水，而是因為營養跟不上才産不出奶。
“傷了根子是有一部分。”李蘇目光最終落在屋子裡面的某一角，在那裡，堆放著幾個黑色的大塑膠袋。從外表看，鼓鼓囊囊的。
李蘇指著那堆東西說，“那裡面，應該就是你們之前進回來的衣服吧。”
“是啊。”黃帶娣回答完之後，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那些衣服，不會有......”
“沒錯，那裡面就有我之前說的，死人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