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小哥是本地人, 土生土長的那一種。
打第一眼見到李蘇,他就知道, 李蘇不是他們鎮子上的人。更別說後面李蘇跟他說話時, 說的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 前臺小哥根本就不會說什麼“沒有身份證得多交二十塊錢”的話了。像他們這樣的小旅館, 其實登記不登記身份證真的沒那麼嚴。
甚至很多他們本地人要是來住宿,根本提都不會提要什麼身份證做登記這一類的話。說到底,不過是看李蘇年紀小, 又是外地人, 被小宰了一刀罷了。
二十塊錢對李蘇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前臺小哥來講, 卻是他一天的工資了。
令前臺小哥想不到的是, 李蘇居然還是一頭“大肥羊”。
當李蘇開啟錢包的那一瞬間, 他這心,便動了。
守到半夜十二點的關門時刻, 前臺小哥把底下大門一關, 鬼使神差的便摸到了李蘇住的那間房門前, 然後悄悄開啟了房門。
門一開, 他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走到床邊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面的那隻錢包。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前臺小哥心裡頭一喜, 一把就抓向了錢包所在之處。
可是為什麼這錢包的手感摸著, 似乎有點不大對勁啊?
冰冰的, 涼涼的, 還硬硬的。
正當前臺小哥滿腹疑惑, 抬眼準備看過去的時候,在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那聲音在說,“我的手,好摸嗎?”
他聽到聲音後,下意識的回頭一看,一張慘白著的臉便跟他面對面的貼了過來。貼過來的那一刻,那張臉還沖他咧開嘴一笑,露出裡面長長的獠牙……
而他手上抓著的那個錢包,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一截斷臂。
“鬼啊!”
前臺小哥將手裡面的東西快速的往一邊扔去,嘴裡大喊著有鬼,然後屁滾尿流的從李蘇的房間裡面跑了出去。
一路跑,一路喊,於是就將整層樓的人都給吵醒來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同樣住在二樓的旅館老闆。
......
第二天一大早,李蘇下樓結賬的時候,發現昨晚上接待她的前臺小哥不見了,換了一個三十歲左右,胖乎乎的女人。
女人給她退押金的時候,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李蘇,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樣。
李蘇當沒看見似的,接過女人退回來的錢,便離開了這家旅店。
昨晚上她沒把那人怎麼著,只不過是利用陰氣製造了一點幻像出來。不過受了陰氣侵蝕的那小哥,估計近來一個月都會過得有點不大太平。
畢竟被陰氣侵蝕了的人,陽氣便會不足。在陽氣不足的情況下,是很容易跟某些東西見面的。
李蘇在小鎮上面隨便找了一家早餐鋪子吃了點東西,然後坐上了一班去縣城的班車。
小鎮通往縣城的班車,跟省城的到底還是不一樣。
沒有固定的停靠點,基本上乘客都是站在馬路邊,看到車來了就趕緊的伸手邀一下,這車便會停下來。
需要下車了就得扯著個嗓門對著前面的司機吼上一句,“我要下車。”
吼的時候嗓門要大,要不然前面開車的司機就有可能聽不到,很容易就會開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