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委說完,端起茶杯帶頭站了起來,大家也都跟著站起,男的都是酒杯,女的則都喝茶。
“你們男的陪阿楠多喝點。”學委發話了。
“喝好不喝多,別回家跪榴蓮。”我先幹為敬。
“跪仙人掌也得陪好阿楠!”老孔不改愣頭青風格,一飲而盡。
“我開車送阿楠,你們一定要把他灌倒啊。”春梅歡樂地起鬨道。
幹杯之後,大家重新坐下,我回味了回味,嗯,是高度酒,大於等於52度的,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食道的形態和胃的位置。
權兒哥忙不疊地轉圈倒酒。
我八卦地問道:“樑子,傳聞你們中為公司逐步裁撤35歲以上的老員工是真的嗎?”
樑子故作為難狀:“呵呵,呵呵,這個嘛,佛曰‘不可說’。”
話不用說透,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嚼著花生米說:“權兒哥你太有服務意識了,我這幾天發現還是我們羊城的服務意識好,這麼多年習慣了都沒感覺了,因為我在京城吃炸醬面、慶豐包子去那些老店發現,點了餐都要自己去取,整個氛圍好像國營食堂。”
老孔愣愣地解釋道:“咱京城都是爺,誰伺候你呀?”
權兒哥右手搭著我的肩膀,左手端起酒杯,咧著大嘴眯著小眼睛,聲音高了一度說:“安靜安靜啦,我也整幾句!”
同學們立刻安靜了下來,房間裡只能聽見火鍋底湯咕嘟咕嘟的沸騰聲,權哥清了清嗓子:“嗯嗯。”然後微笑著對我說:
“綠蟻新醅酒,
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
能飲一杯無?”
同學們一片歡呼聲,以至於我微微有點發愣,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這首詩我不知道全部字句,但是“紅泥小火爐”和“能飲一杯無”還是經常能看到聽到的,權兒哥明顯是背好了臺詞有備而來的,雖然出了難題,也確實動了心思,還是給足了兄弟面子的。
我稍感緊張,但不能冷場,大腦中一邊快速尋找應對之策,一邊無意識的應付道:“權兒哥,這不是你的風格呀,多年不見,沒想到你從草莽風變成文藝風了,兄弟很是驚訝。”
樑子一邊打趣道:“我們也沒見過權子吟詩作賦,還是楠哥有面子,以他的智商,估計背了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