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婚姻失敗者,還能幹這事?”我斜眼看著海磊,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哥大哥,那有個甚關系,你不來配合我,這事弄不成。”海磊一直對我尊敬有加。
“那我只負責‘摔杯為號’,‘捅窗戶紙’的事你負責。”我聯想到了三國裡普遍存在的摔杯為號,覺得用詞不當,一般摔杯為號的都不是什麼好人,都是準備要害人的。
“對,大哥你那邊一‘摔’,我這邊就開‘捅’,我看有戲。”海磊信心滿滿。
“我看沒戲,有戲早就有了,還用等到現在?再說,小淩比小胡大。”我沒有信心。
“‘女大一,抱金雞’,‘女大二,抱金罐’,‘女大三,抱金磚’,女的比男的大,好!”海磊搖頭晃腦。
“女大五,賽老母!”我一盆冷水潑過去。
“大哥,他們是女大二,離‘賽老母’還遠著咧,如果他們不同意,咱哥倆就把他們灌趴下,直接來個‘生米做成熟飯’,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海磊狡黠地眯起了一隻眼睛。
在職研究生班裡,我和海磊、小胡、小淩是坐在前兩排座位所謂的“學霸區”的好學生,坐在後面的同學可以說學習態度很不端正。我認為在職研究生是可讀可不讀的,既然來讀,就不要混日子,週末上課是非常辛苦的,而且還要交錢給學校,應該有所收獲才不白花錢。
我是搞造價算成本的,自己的讀書成本早已算得很清楚。
每年學費18000元,上課時間為2年,共計學費36000元,總共18門課程,每門課程上課4整天,總計上課72天,這樣平均下來,一天的學費就是3600072=500塊錢。自己掏500給學校,早出晚歸當然不能白折騰,一定要認真學習,方不負人生。
因此,坐在“學霸區”的我們幾人經常被各門課程的討論、案例分在一組,相處得也越來越熟絡,海磊和我都比他倆都大好幾歲,都是結婚的人,小胡和小淩都是85後,都是單身,一個思想深邃,一個鄰家小妹,在一起學習這麼久,始終不見來電。
海磊是熱心腸,“皇帝不急太監急”,他也著急了,研究生課程沒幾節馬上要全部結束了,明年寫論文就很少再會回學校。在課間海磊跟我商量,晚上下課他請吃飯,要把事情挑明,把窗戶紙捅破,讓我配合,撐撐場面。
我雖然答應了,但不覺得這是窗戶紙,我感覺這是一道門簾子,覺得有點亂點鴛鴦譜的味道,2年的時間如果有電,那麼多接觸機會還用得著我們跟著瞎起鬨?小年輕的誰不會搞物件啊?就連我這種不開化的都會自己找物件,當然沒找好是另外一回事,人家85後精精靈靈的,誰不比我強啊?
只是我推辭不過,又有東北菜可吃,也不費我啥事,盛情難卻才同意的。
不過,我現在明顯贊成介紹物件這種傳統的婚戀方法,也很支援大學同學能夠發展成為夫妻,這些都比一見鐘情,上網交友,或者驚鴻一瞥,驀然回首,那人正在犄角旮旯處的偶遇靠譜的多。
介紹物件知根知底,雙方有很多的溝通渠道,小夫妻鬧了矛盾還有個中間人調和調和,怎麼也不可能一言不發直接告上法院的。
大學同學有相同的教育經歷,專業相同,共同語言多,互相理解特有的工作性質,人脈資源還可以共享,好處多多。鬧了矛盾,還有那麼多同學做中間人說和,雙方也要顧及面子,無論如何也弄不成我今天要面對的這種局面。
距離可以二次起訴的時間期限已經只剩1個多月的時間了,我又開始斷斷續續地緊張和焦慮起來,不知道哪天就會接到法院的傳票,一想到這些,心裡總會“咯噔”一下子。
下課了,1天整6個小時的《自然辯證法》課程,本來是枯燥乏味的內容,卻被老教授講得妙趣橫生。
最有意思的內容是說,在未來人類將透過基因技術延長人類的壽命達到1000歲!成為真正的千歲千歲千千歲。老教授說,一定要反對這種基因技術的發展,千萬不要活那麼久,老夫老妻在一起幾十年已經很難熬了,還要活一千年,豈不是痛苦死?
一想到課堂上的情景,我就忍俊不禁,太有趣了,老教授肯定是經驗之談,現身說法。
說什麼天長地久,海誓山盟,愛你一萬年,都是瞎扯蛋,7年不就癢了嗎?現在離婚率節節攀升,已經不用7年那麼久了,有研究表明,現在3年就癢了。
老媽以前就說過,我和你爸啥愛情不愛情的呀,不就是過日子嗎?純粹的大實話。
老媽作為50後,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下鄉青年,語錄張口就來的傳統一代,都能表達出這麼大尺度的觀點,就更不用提現在年輕一代的婚戀觀了。
四大學霸在“東北菜”落座,我當仁不讓負責點菜。
“學霸四人組,豆角燉排骨。”
“小胡哥俊男,家常炸肉丸。”
“小淩大美女,澆汁松鼠魚。”
“老高我最大,大份醬骨架。”
“海磊喝酒爽,一瓶北大倉。”
“如果沒吃飽,兩份酸菜餃。”
“如果還不夠,一盤鍋包肉。”
海磊接龍道:“大哥才最爽,冰城有紅腸。”
我覺得自己很無聊,改回說人話:“這邊的冰城紅腸假的多。”
海磊假惺惺地說:“學期即將結束,再一次的校園時代也將要落幕,咱們聚一聚紀念一下過去2年在一個組的相處經歷。”
我暗自好笑,典型的宴無好宴,這裡的飯局已經被賦予了更高的使命,這是“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