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過了一會兒,也許是過了很久很久,再次醒來時,渾身上下都痛的難受,想翻動一下身體,但竟然使不出一絲力氣。
“天哥,天哥,你醒了?”好像是四兒的聲音,驚喜中帶著顫抖。
“護士,護士,快來快來,我天哥醒了,我天哥醒了。”這貨一口帶著鄉音的普通話此刻聽起來怎麼那麼悅耳呢。
“不要大聲喧譁,你是誰,你在說什麼?”漂亮國小護士的聲音,操著一口純正的英語腔,兩個人根本是雞同鴨講,誰都聽不懂誰的。
“哦,該死,護士,那裡,我,我哥,去看看,醒了。”可以想象不懂外語的四兒跟人溝通那滑稽的樣子,那指手劃腳肯定很好笑的吧,誰讓他不好好學的,老師都請了多久了還沒點長進。
伴隨著掙扎聲,護士強行被四兒給拽了進來,之後再一番指手畫腳的表達之後她才明白這個男人想表達什麼,不一會兒,醫生出現了,一番檢查之後,醫生說度過了危險期,但還是要精心休養。
但我聽著聽著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外面已經是黑乎乎的一片,我已能稍稍轉動腦袋,但全身仍然是痠痛無力,渾身包裹的像個肉粽子般,雨丫頭正趴在床邊睡著。
緩了會兒神,終於想起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來,那機車司機好像是故意針對我的,也不知道人抓到沒有,不大一會腦海裡又想起那抹熟悉的背影離去時的樣子,頓時心裡像被針扎似的疼的厲害。
許是我手顫抖的動作有點大,碰到了熟睡中的雨丫頭,驚醒過來的她抬起頭來,發現我醒了,驚喜地緊緊握著我的手。
“天哥哥,你好點了沒?身上還疼不疼?我真是傻,被撞的那麼狠,肯定很疼的,還問,我,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我就是擔心你,醒來了就好,謝謝老天爺保佑,謝謝老天爺保佑,我天哥哥大吉大利、永遠平安。”這傻丫頭嘴裡一直念念不停,但那種融入骨子裡的擔心和愛意我感受到了。
“我,我沒事。”艱難地從嘴裡蹦出幾個字,但是旁人幾乎是聽不到我說什麼,只能看見我嘴在動,現在的我連說話都難了嗎?
“天哥哥,你別說話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累,只希望你快點好起來。”說話間,有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是四兒、包子他們幾個,見我醒了一夥的圍過來。
“天哥,你好點了沒?”大家紛紛圍了過來,我視線中,這群硬邦邦的男子漢們眼角的淚花清晰可見,但他們知道這個時候我需要靜養,所以說話哭泣聲都是放的低低的。
“我…...”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實在沒力氣。
“天哥,你別說話,我們都知道的,你受傷之後,公司一切都正常,吳哥讓我帶句話給你讓不要擔心公司的事,萬事都有他在呢,多魚哥聽說情況後訂了最快的一班機票,現在差不多就快到了。”包子坐在床邊,抓著我的另一隻手輕聲說著情況。
“天哥,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我該死,我該死。”四兒內疚的直用手扇自己巴掌,啪啪聲在這靜謐的房間清晰可見,同時間顯平也是用手捂住嘴巴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滿臉。
“別…...”我想抬手阻止,但無奈手實在舉不起來,這事跟他可一點關係都沒,那天是我把他和顯平調給包子幫忙去的,誰知道會發生這事。
也許看到我眼裡的著急,包子抓住了四兒的手,不讓他繼續扇下去。
“四兒,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就不要再責怪自己了,我想天哥也不會怪你的,如果要怪就只怪我們太沒用,沒能保護好天哥。”包子說的對,我怎麼會怪他呢。
四兒臉已經扇的通紅,囁囁的蹲在地上。
“天哥,那龜兒子不知道躲哪去了,佛波勒也正懸賞捉拿他呢,我們也找了些認識的人,現在可以確定那龜兒子是個華人...…”我聽著聽著再也堅持不住又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