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音話一出,努爾哈赤睜大雙眼震驚不已,自己的身體怎麼會潰敗如此?怎麼可能,自己是大汗,是天命汗怎麼會老,怎麼會死?明明已經沒有事了啊?
“你騙我!你在騙我!”努爾哈赤拼盡全力拉住寶音的衣袖,質問。
寶音有些憐憫的看著暮氣沉沉的努爾哈赤,他的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求生,可是他確實老了,病了,該死了……
寶音半天不語,她的憐憫的眼生更令努爾哈赤氣憤不已,喊著讓她滾!
“我怎麼會死?怎麼會死?”寶音走後,努爾哈赤低喃不止,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把也還沒有完成,就這般屈辱的死去,可是連握拳都不能的他確實有些無力阻止。
腦子裡一遍遍閃過自己的仇人的面孔,最後停頓到布木布泰跟多爾袞上面,自己寵愛的側室還有自己最為疼寵的兒子,他們卻欺騙了自己,還有阿巴亥那個女人,竟然設計自己……努爾哈赤卻想越氣……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努爾哈赤即便是在不甘,也慢慢的感覺到生命的流失……
“稟貝勒爺,大汗歸天了……”正在睡夢中,皇太極突然被人叫醒,聽到這句話,海蘭珠也頓時一僵。
“幾時?”皇太極已經來不及叫人進來穿衣,自己飛快的穿上衣服。
“等等!”海蘭珠阻止皇太極穿衣,披上中衣,命人拿了素服進來,早在努爾哈赤病重後,各府就有準備。
“寅時,側福晉一刻鐘後會命人通知其他貝勒,皇子……”那人在外間及快速地說。
皇太極在海蘭珠的服侍下穿好衣服,然後準備出門,到門前突然一頓,轉身回來,對海蘭珠說:“你和孩子身邊萬不可離人!”
海蘭珠點點頭,此刻他還能想到自己,海蘭珠覺得自己已經無憾了。
皇太極走後,海蘭珠抱著兒子坐在院子裡靜靜的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今日是六月三十日,努爾哈赤比歷史死的早了近兩個月,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不一樣的事情。
因為比旁人多了一刻鐘,皇太極也略作準備了一番,就匆匆進宮,路上還遇到一臉哀榮的代善,兩人相攜走進宮門。
此時努爾哈赤的寢宮哭聲震天,眾位妻妾都跪在地上哭泣不已,年華不再在的一臉哀榮嚎啕大哭,有子依靠的眉頭緊皺小聲抽搐,年輕美貌的僅是流淚不止,卻不壞妝容,更顯楚楚可憐……
“大妃何在?”代善看到此時伏地而泣的並不見阿巴亥,於是問。
寶音流著淚,走上前,代善跟皇太極對她行了辦禮後,她才緩緩地說:“大妃被大汗關在自己寢宮。”
“何事竟被大汗如此震怒?”多鐸走進來,插嘴問。
寶音抬頭惡狠狠地瞪著他身旁有些憔悴的多爾袞,之言:“還能有什麼事?我們聰慧機智,威武不凡的十四爺知道原因,何不問他?”
眾人一愣,都看向多爾袞,多爾袞臉一白,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說一個字,突然沖上前,跪倒在努爾哈赤床邊痛哭不已。
“父汗臨終前可說了什麼?”阿拜問。
寶音拿帕子擦幹眼淚,咬了咬唇,開口道:“大汗突感不適,就立刻請了大夫,當時我和眾侍從、宮人都在,大汗卻有三條遺命留下。”
寶音話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她,四大貝勒眼光更甚,寶音緊握雙拳,說:“大汗遺命第一條,八子皇太極繼承汗位……”
不等眾人發出疑問,寶音繼續說:“但與其他三位貝勒一同主持朝政。第二,側妃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賜予十四子多爾袞。大汗讓我告訴十四爺,一個女人而已,其盛名也未必屬實,你若喜歡,討要即可,何必行如此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之事?大汗說如若有愧就替他守陵五年,已謝其罪。”
此話一出大家都猜出發生了什麼,不敢置信的看著多爾袞,多鐸最甚。
“第三,是留與大妃和我的,需得等大妃前來。”寶音等眾人議論不止的時候,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