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五月初,努爾哈赤已經可以離開床榻慢慢行走,沒有被病魔打敗令努爾哈赤更加躊躇滿志,五月初五,毛文龍偷襲鞍山驛,被大金城守巴布泰擊敗,捷報稱“殺其兵千餘,擒遊擊李良美。”努爾哈赤恥笑,這已經是著毛文龍第五次敗在大金手上。他屢戰屢敗固然能提高大金的氣勢,可是一而再,再而三令人厭煩。
同月十二日,當努爾哈赤已經可以不用人攙扶,自己獨立行走的時候,傳來毛文龍偷襲薩爾滸城,夜攻城南門,被守軍發炮擊退。努爾哈赤摸著還有些疼痛的傷口,嘆口氣,心想到底不是什麼大患,袁承煥才是自己的心頭大患毛文龍就先放過他,反正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同月底,科爾沁貝勒奧巴來朝,謝援師也。努爾哈赤為表示自己已無大礙,可以親自迎接,並優禮代之,封其為土謝圖汗。
“大妃,我的月事有三日未來怎麼辦?”外面因為接見貝勒奧巴熱鬧無比,可是布木布泰卻心涼如冰,避開人群,悄然走到阿巴亥身邊,用眼神示意她將宮人都退下後,含淚低聲詢問。
阿巴亥睜大眼睛,咬唇沉思,這段時間大汗根本不可能召人服侍,布木布泰此時懷孕,一旦爆出來,依照布木布泰的性子,勢必會牽扯到多爾袞。若是無聲除了這個孩子,自己又有些不捨,畢竟是自己親孫,該怎麼辦呢?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注意不要被人發現,我會幫你安排妥當的。”阿巴亥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合適的方法,還是決定下安撫下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點點頭,慘白的臉色讓人不忍視之。
即便是布木布泰跟阿巴亥的有心掩飾,但依舊被下藥的葉赫那拉.寶音知道,葉赫那拉.寶音想到這些年阿巴亥對自己的聰古倫的輕視,心中就苦澀不已,自己終於要替女兒討回公道了。
努爾哈赤的身體好轉,阿巴亥作為大妃要跟奧巴來朝帶來的女眷處好關系,笑眼盈盈的陪著眾位福晉跟來朝女眷聊天。
“大妃,怎麼不見布木布泰側妃?”哲哲沒有看到布木布泰,好奇問。
阿巴亥瞥她一眼,又看看安靜的坐在她身邊的博禮,笑著說:“女兒家的每月總有幾日身子不舒坦。”
哲哲聽到阿巴亥已經說得如此直白,就沒有再問什麼,反而打算,好不容易嫂子進宮,還是讓布木布泰再勸勸嫂子吧!找各個藉口,就這就帶著博禮到了布木布泰宮中。
看著臉色蒼白,神情痛苦的躺在床上的布木布泰,博禮心中一緊,有些無措的看著她。
“嫂子別擔心,女兒家誰不是月月都要來這麼一遭,過了就好了!”哲哲看到博禮神情,心中一喜,安慰道。
布木布泰即便再堅強,城府再深到底遇事並不多,看到母親還是有千般委屈,但卻不敢訴說,只是在博禮幫她擦拭額上冷汗的時候,伸手拉過博禮,埋在她懷裡,低聲痛哭。
布木布泰一向剛強,博禮第一次見她如此傷心,自是難過不已,環抱著她低聲安慰。
哭了一場之後,布木布泰跟博禮的感情好了不少,哲哲見後放心不已。
而此時,海蘭珠的肚子一陣陣的痛,她咬唇吩咐:“我要生了,去報貝勒爺……啊……”
伊哈娜看著海蘭珠的清醒,心裡懊惱極了,要不是趁著博禮福晉不在,格格關心自己怎麼會激動到要生産,也急得不行。
“伊哈娜,看好烏日,他就交給你了!”海蘭珠忍住痛,跟著吩咐完,又說了句:“不管你的事,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兩日了。”
伊哈娜紅著眼眶,出去照看在外面玩耍的烏日。
烏蘭等人也經過培訓,知道一些接生的事情,把早已經住在貝勒府的穩婆叫過來,同時又派人去請大夫,一個侍衛的了命令去找皇太極。
進了産房等一陣疼痛過去,海蘭珠讓烏蘭趕緊給自己煮個面吃了,心裡唸叨著皇太極開始按照穩婆的頻率使勁。
皇太極收到侍衛通知他海蘭珠要生的時候,心中頓時慌亂不已,看著目前大殿上並不很需要自己,本月也不是他執政,於是找了個藉口,就往回沖。
回到府裡,到了海蘭珠院子門口,看著好幾個女人在站門口,跟侍衛說著什麼,皇太極臉色一沉,吼道:“都站這裡做什麼?”
“爺,側福晉要生了,妾身幾個來看看有什麼能幫把手的?”顏紮氏柔聲說。
皇太極不看她溫柔的臉,冷言道:“幫把手?你們能幫什麼忙?都沒生過孩子!回自己屋裡待著去!”
說完皇太極就抬腳進了院子,絲毫不理會眾人色彩斑斕的臉。
“貝勒爺,您回來了!”伊哈娜看到皇太極,拉著正在鬧別扭的烏日塔那順給皇太極行了個禮。
“海蘭珠沒事對不對?”皇太極本沒有在意,可是他的褲腿被烏日塔那順突然抓住,腳步一滯,低頭一看,烏日塔那順眼睛紅紅的,跟海蘭珠相似的臉龐上還有兩行淚珠。
彎腰抱起烏日塔那順,皇太極肯定的說:“海蘭珠沒事的。”
烏日塔那順把頭埋在皇太極頸窩上,小聲抽涕著,剛才海蘭珠的樣子嚇到他了。
“海蘭珠怎麼樣了?”被烏日塔那順一打擾,煩躁不安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些,皇太極問。
伊哈娜福了福身,說:“正在産房了,剛才說羊水破了,應該快生了。”
皇太極點點頭,抱著烏日塔那順走到産房門口,剛到門口,突然聽到海蘭珠慘痛的叫聲,烏日塔那順也被嚇的大哭起來,皇太極慌忙問:“怎麼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