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酒吧裡——
許競悠從來沒見過他熙哥什麼時候喝過這麼多的酒,即便是剛從安梧回來,情緒特別不好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肆意放縱的喝過。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地問:“你,是不是因為雲懿?”
沈煕淡著眼尾瞥了他一眼,喉結滾動,又飲進一杯酒。
此刻的他,已經又是那副二世祖的模樣了,荒誕不羈,眼底的笑,總是帶著一點狠戾的讓人惹不起。
“艹!”
許競悠也一杯一杯的喝起來,最後,酒撞慫人膽,使勁放下酒杯,便口不擇言的怒道:“你他媽的到底想幹啥?”
“喜歡你就去追,放不下就別去傷害,你這是幹什麼,前幾天火急火燎的湊的那一車物資,是為了去見雲懿吧,然後呢?然後呢?從前,你就從沒有這麼優柔寡斷過!”
沈煕的眼底茫然一瞬,也沒生氣,重複道:“優柔寡斷?我現在很優柔寡斷嗎?”
“那你以為呢?”
許競悠又咕咚咕咚喝下一杯酒,鼠膽變虎膽的道:“自從我發現,你跟雲懿鬧掰那天起,你自己說說,你有多反常。”
“明目張膽的氣人家,把人氣到了,行,人走了,你還不放心的去追人家,可我真就不知道這個人你是怎麼追的,我只知道你們的關繫好像是更僵了。”
“那僵就僵吧,我以為也就這樣了。”
“可兩個月以後,你又火急火燎去找人家,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跟你一去的那個司機還是我找的,回來就跟我說,你那是開車呢嗎,您他媽的那是開飛機呢。”
“把一老司機都給開到不停地吐,你說你多能吧。”
許競悠頓了一下,向後一仰,又道:“還喬裝打扮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伺候到最後呢?最後呢?”
“又他媽的伺候崩了。”
許競悠說完,就又咕咚咕咚的灌了一瓶子的酒,“我沒你那麼多心思,我只知道,真心喜歡一個人,那就拼了命的對她好,而不是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有他媽的屁用。”
許競悠第一次,給沈煕甩臉色,第一次,把沈煕扔下,自己走了。
眾叛親離——
挺好,他其實要的不就是眾叛親離嗎?
所有人都應該遠離他,這也是他所要的,不要傷及無辜。
可煩躁的情緒,又在一瞬間灌進了大腦……
媽的!
心裡堵的難受,他近乎暴力的又扯開了襯衫上的兩顆釦子,抓起身邊的外衣也走了。
而雲懿說斷,當真是斷的利索。
從開學到寒假,一直都是宿舍,教室,實驗室的跑,心無旁騖到,真的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假期準備幹什麼?”樂陵問她。
“當當義工什麼的。”雲懿一邊做著實驗一邊說。
“陪我參加個比賽唄。”
“有錢賺嗎?”
“你這視財如命的德行,什麼改它都不帶改的是不是?”
“是。”
雲懿回答的相當肯定。
“這個世界上,父母靠不住,會死。”
“兄弟靠不住,會成家。”
她看了:“男人靠不住,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