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說:“你曾經提醒過我的,我給你跳舞那次,我說我不喜歡你了,你說,那就別喜歡了。”
“現在想想,”
雲懿的眼角越來越紅,卻仍是忍著不哭的淺笑著,聲音不輕不重,淡淡地:“真的是我恬不知恥,死皮賴臉……還有什麼難聽的詞呢?哦,勾引、”
雲懿忽而就說不下去了,她忍了一會兒眼淚,硬是咬著牙,自嘲地開口。
“你都那麼拒絕我了,我還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廉恥的去勾引你,所以,”
“一瞬間,我也想明白了,什麼叫做自取其辱,而昨天的……”
雲懿眨了下濕著水霧的眼睫,再次的把眼淚憋回去,還非常禮貌地笑了下,說:“當然,也是我活該,我不應該讓你跟我道歉的,是我應該向你道歉才對。”
她看著他的眼睛說:“對不起。”
“哦,好像、聽起來也沒什麼誠意啊。”
雲懿從桌子上的紙抽盒裡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子,仍維持著禮貌的微笑說:“對付著聽吧,我的確也沒什麼誠意。”
“雖然說,你是被我強迫的,可畢竟,我還是覺得自己是委屈的。”
沈煕垂下長睫,眼底皆是憎惡自己的情緒。
雲懿看不清他全部的表情,只看得見他嘴角輕輕勾起,便不以為意的笑了聲,說出這麼半天以來的第一句話。
“沒關系,我不介意。”
雲懿轉頭看向窗外,鳥叫蟬鳴,叫的她更加的心煩意亂,可越是這樣,她就愈加的淡定,說話也早就不經大腦了。
可越是這個時候,她的模樣,也愈發的顯得禮貌乖巧,只有那口不擇言的話語,冰冷刺骨如刀子,能夠紮的人心尖見血。
她冷靜剋制地問:“那我現在問你。”
雲懿伸出手,碰到他的下顎,指尖微抖了一下,卻仍不看出她的慌張。
她的指尖,就這麼輕勾著沈煕的下顎,抬起,讓他看著自己。
沈煕的眼底笑意很深,可這雙含情的眸子裡的笑意越重,便愈加顯得不是什麼好人,也越加的顯得足夠的輕挑。
二世祖的模樣,冷漠又無情,人渣又禽獸的,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勾著嘴角笑意淺淺地看著她。
雲懿的眼底霧色很濃,勾著他下巴的指尖還時不時的輕顫一下。
她現在想要狠狠地扇這個混蛋一巴掌。
她說了那麼多,他卻只是淡而又淡的回了一句“沒關系,我不介意。”
您可真是大度啊。
這些年,他在她的面前裝的是有多好,也是有多無辜啊。
溫柔的哥哥,體貼的哥哥,還會跟她開玩笑,會跟她賣慘,裝可憐,還會跟她撒嬌,還不會跟她計較的哥哥,到現在,依然是不與她的莽撞計較,還能大度的說一句沒關系,我不介意。
雲懿心裡悶的難受。
當然,她也不會忘記,他還很會照顧她,也很顧及著她的情緒。
可為什麼,明明一個很知道在意她感受的人,卻在一夕之間全變了,變的這麼突然,還這麼猝不及防的。
自始至終,兩個人之間的談話,沈熙也僅僅只是說了那麼不痛不癢的一句。
可配上那一副矜貴的外表,不羈的神情,隨意的輕佻,還有眼底那一點點的嘲,和骨子裡的傲,再有嘴角邊,那淡而又淡的笑時,當然……也只要這一句就夠了。
沒關系,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