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巒也明白,像沈熙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啊,不意外也正常。
秦巒吸煙也沒有癮,在牆上彈了下煙灰繼續說:“謝以哲知道我喜歡男的,纏了我很長一段時間。”
“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沈熙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秦巒又吸了口煙,垂下眼睫,沉默一會兒說:“初中的時候,我混過一段日子,在酒吧裡,一個朋友介紹的。”
“認識我嗎?”沈煕問。
“那個時候不認識。”
“那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認識雲懿以後。”
秦巒又皺了下眉,“我和謝以哲說過的,以後不再聯系,可他突然有一天又找到我,還特意問了你。也是那一天,他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
“沈熙哥。”秦巒看他,“謝謝你今天幫我。其實吧,我們之間本來也沒什麼交集,我這人,人情挺淡漠的,不願意多管閑事,和雲懿關繫好,我一直都覺得,只保護好雲懿就夠了。但是我漸漸的發現,你這人也挺不錯的,你願意交個朋友嗎?”
秦巒說的很耿直,“就是普通朋友,當然,如果你介意我的性取向,也很正常,不介意的人,我只遇見了雲懿一個。”
“謝以哲,有個表哥叫沈川,”沈熙看著他,漆黑的眼底特別深,輕吐了口煙霧問:“你知道嗎?”
“知道。”秦巒說的也很直接,“我還知道你們之間有矛盾,應該還挺大的。”
沈熙笑了下,扔掉手中的煙頭,又點了一顆,“你今天為什麼會被找麻煩。”
秦巒抿了下嘴角,笑了一聲的看向沈熙,平靜道:“謝以哲,以我的性取向威脅我,在去青虢村的環道上害雲懿。”
沈熙與他四目相対,秦巒說的很坦然,“我若不按他說的做,他就會把我的性取向公之於眾,毀了我。”
“那你為什麼沒做?”沈煕眼底的神色更冷了。
秦巒也又點了顆煙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他深深吸了一口,又自嘲的笑了聲,“你也應該看的出來,我這人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不糊塗。”
秦巒說到這裡,長出一口氣,隨後特別認真的說:“雲懿是我見過的,這輩子対我最好的人。”
“我就算是再混蛋,也絕対不會去害她。”
“沈熙哥,”秦巒又看向他,笑了笑說:“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是一類人,但是我覺得,你的想法,應該跟我是一樣的。”
“只要跟雲懿接觸過的人,很難會有人不喜歡她。”
秦巒從來沒跟誰說過這麼多的話,他也覺得,今天的話有點多,可自己又忍不住,忍不住,姑且就把一切都說出來。
“如果我要是比你早一點遇見雲懿,我可能真的會去跟你爭一爭,可晚一步,就是遲了千千萬萬步,在她面前,我總是會覺得自己很髒,還髒的厲害。”
沈熙也一直覺得自己很髒,應該離她遠一點,可也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一步一步又一步。
秦巒說:“我之所以說,不知道我們是不是一類人,是因為聽過謝以哲的話,我瞭解過你,我們真的很像。有個有錢的老子,卻同樣也有個不是東西的爹。豪門的水有多深,我非常能夠跟你感同身受,但是你和我又不一樣。”
秦巒的煙又換了一顆,他仰了仰頭,靠在牆上,又自嘲地笑了,聲音裡,還透著些許的疲憊。
“至少,你還是比我幹淨些,沒遇見雲懿之前,我墮落的連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了。”
“所以,”
“與雲懿相處,我知道應該把自己放到什麼位置。”
“因為我的身邊,也就這麼一個対我好的人了。”
秦巒看向沈熙,眼尾也輕眯了下的道:“我也不許任何人傷害她,與她比起來,我的名聲,什麼也不算。”
沈熙沒說什麼,準備轉身離開。
“哥?”秦巒也不靠著牆面了,他說:“給你個東西,我覺得,你應該也挺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