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非常人渣的向著時司研的腹部掃了一眼,便輕嗤了聲。
那寡淡的眸子裡,還毫不遮掩的帶著諷刺,就這麼吊兒郎當又極其傷人的笑了。
薄唇微動著,不帶一點的感情,“你這樣來找我,覺得合適嗎?”
時司研整個人都愣住了,她一直以為,沈熙剛回來那天,不要命的跟沈川打了一架,是為了她。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說:“不可能!不是因為我要與沈川聯姻,那你為什麼要跟他打架?”
沈熙心裡想,當然是做戲要做全套啊,必須要沈川母子放鬆警惕,以為他還在惦記著時家的勢力呢。
他的眼尾輕勾著一點的笑,便又點燃了一顆煙,姿態疏懶,還笑的雅痞,聲音好聽道:“時司研,你喜歡我什麼呢?”
“沈川哪一點不比我強,或者,”他看向一直守在時司研身邊的林子渡,便又不是人的笑意頗深了,“他……”
林子渡立刻開口打斷道:“大少對時小姐很好,時小姐可能是喝多了,打擾到二少,還請二少不要計較。二少,是不是想要離開了?”
時司研早就習慣了林子渡的這種和事佬的態度,非常生氣地喊了一句,“我沒醉!”
林子渡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現在是真的明白了,沈熙看臺上表演者的神情,都比看身邊這位時家大小姐看的出神。
這位二少,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時司研。
而且,林子渡不是沒查過雲懿,自然也知道,那個穿著藏藍色裙子的女孩,跟這位二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他看著沈熙的表情,恍然明白,也許,那一架,還真就不是為了時司研打的。
只是當時,沈熙回來後,一句話都沒說的就把沈川給打了,是大家都勿自的認為,那是因為時司研,是因為他還覲見著時家的勢力。
也是兀自的以為,那是沈熙終於安奈不住性子,還以為時司研對自己那麼在意,不可能會跟別人聯姻,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的吊著人家。
可卻不曾想,因為一個意外,現在全都變了。
時司研懷孕,孩子還是他大哥的,所以,他的那個攀附高枝的夢也就碎了,自然,也就狗急了跳牆,用他那個混蛋的性子,不甘心的就把沈川給打了。
而誰都知道,和時家聯姻,會有多少好處,但是顯然,那些好處現在都是沈川的了,所以,沈熙他生氣了。
但是,自從林子渡看見沈熙看著臺上的那個小姑娘的神情時,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沈熙看她的感覺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還是那副二世祖的模樣,看不出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但就是隱隱的一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沈熙的行為讓他琢磨不透,但他親口說出“我跟沈川打架,不是為了你。”再結合沈熙看著臺上女孩兒眼神時,至少,林子渡能夠確定一點,就是這個二少爺,真的就對時司研,沒有什麼真感情。
他不想讓時司研再受到什麼侮辱,他這人看事情看的很通透,當雲懿下臺後,這位二少爺的心思,也早就不在這兒了。
沈熙也是第一次發現,林子渡的心思竟是這麼的敏銳,他不想對付這個人,也不想和這個人有什麼交集。
這個人和那場事故沒關系,但時家和沈家都脫不了關系。
在他默默的調查中,發現這裡還有時家的事兒時,所以,自然,他也要鬧的時家雞犬不寧的。
而時司研這種人又很膚淺,她也只不過是喜歡上了自己的這身皮囊罷了,暗地裡,她也沒做過什麼光彩的事兒。
沈熙思索片刻,起身,看了林子渡一眼,如果沒有這些千絲萬縷的關系,他其實挺願意交他這樣的朋友,人不壞,還有分寸,喜歡一個人還只是默默的對人家好,可人家卻還不領情。
他走到林子渡身邊說了一句只有他倆才能聽清的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時司研問他說了什麼,林子渡抿了下嘴角搖搖頭。
那句話,他沒法跟時司研說,因為沈熙說的是,離時司研遠一點,不然她會毀了你。
他心裡明白的很,沈熙這句話,不是開玩笑,是真心實意的跟他講。
有些時候,他覺得沈熙這個人,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的混蛋。
他原以為,那天替時司研擋下的酒裡,會有多大劑量的藥,按照他熟知的沈熙,那藥量絕對應該是多到能夠折磨死人的。
可後來,他知道自己錯了,那點藥量,只是令他感到不適,初時的刺激感很強烈,但不是忍耐不了也剋制不了,他甚至只去了一次衛生間就好了,所以,沈熙是手下留情的,並沒有做的那麼狠絕。
他也是由此覺得,沈熙這個人,說不清道不明的,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