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渡看她一眼,覺得應該是被氣糊塗了,這個小姑娘看起來還不大的樣子,可他突然又有點不敢琢磨。
沈煕那個人,殘暴起來簡直就跟個魔鬼似的,他的腦子裡,哪裡會有那些應該不應該的概念。
禽獸只有獸的本能,怎麼可能會有人的理性呢。
他也瞥了眼照片,輕嘆口氣,開口,“她叫雲懿,有個哥哥叫雲裡,她的哥哥應該是跟二少的關系不錯,但是這兄妹二人,日子過的挺艱難的,二少應該……”
“應該?”時司妍冷冷的笑了,“這還用應該嗎,不就是為了錢嗎,給她一筆錢,讓她滾遠點。”
“你冷靜一點。”
林子渡的臉色沉下來,神色也嚴肅了幾分,“上次你查他,你忘記事後他是怎麼跟你算賬的嗎?”
聽到這一句,時司研的臉色瞬間就白了白。
她記得,她當然記得,沈熙那個混蛋一手掐著她的脖子,一手拿著煙,薄唇輕輕一張,稀薄的煙霧就噴了她滿臉,便就笑的陰邪陰邪的,還慢條斯理的問她,“時司研,你就那麼想讓我上你啊。”
他聲音輕飄飄地,那吊兒郎當的語氣,似是比這噴在臉上的煙霧還要輕。
他寡廉鮮恥的大言不慚,也同樣會毫不在意的將別人的顏面踩在腳下。
“被上的感覺,就這麼爽嗎?”
他笑了下,低沉的聲音,就落在她的耳邊,時司研的腦子都快炸了,從頭皮麻到腳下。
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奚落過,重點是,此刻的這裡,並不是只有她和沈熙兩個人,可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了這麼寡廉鮮恥的話來。
時司研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更恨沈熙。
是林子渡看見她被沈熙掐的慘白的臉色時,才喊了聲二少,阻止了他下手的力道,不然,當時的感覺,時司研覺得,沈熙真的會掐死她的。
沈熙的手是松開了,可週身的氣場,也更冷寒了。
他將煙頭直接就懟到了林子渡的身上,眼神冷冷的,卻是似笑非笑的看他,“多管閑事啊子渡哥。”
沒人敢惹這個瘋了可以殺人的渾祖宗,林子渡深呼一口氣,冷靜道:“別跟司研計較,請你放過她一次。”
“我放過她?”沈熙又拿了顆煙咬在唇齒間,就那麼勾著嘴角,雅痞地笑,聲音聽不出情緒地,“可誰放過我啊子渡哥。”
他瞥了眼林子渡,薄唇輕動,“問你個問題。”
火機在他手中轉了一圈,就把咬著的煙點著了,當薄薄的煙霧噴出,煙又鬆鬆的夾在了兩指間時,他向是往人心上丟刀子似的說:“你覺得,被跟蹤的感覺,和被上的感覺,哪個更爽一點呢?”
話音落下,他就親自調了杯酒,聲音涼到諷刺,“你喝,還是她喝?”
最後,那杯酒被林子渡喝了。
在這一刻——
正在看著照片的時司研,忽地就嚇的一激靈的回過神。
林子渡的聲音,也不再是記憶力的帶著情慾,也沒用忍下某種妄念的狼狽。
他說:“你以前都能忍,你再等一等,等過些日子,二少他玩夠了,自然,也就把人給甩了,你別沖動,讓他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不是什麼好事。”
時司妍緊緊地閉上了眼,氣的攥了攥拳頭,把照片撕的粉碎,扔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