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跨出聯邦國安總部大樓時, 心情終於平複了下來，剛才有些沖動。
坐在自己的懸浮車上，何曉努力回憶剛才在林江面前的表現, 她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大的漏洞, 林江能不能看出當時自己內心的巨大波動。
她沒有出現危險的預感, 但本能的敏感讓她覺得，林江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
在聽到林江描述天／行鑒時, 何曉沒忍住心中的不憤, 多說了幾句話。根據那幾句話, 如果聽者有心，就會推斷出很多東西。
林江可不是一般人。
何曉用雙手揉了揉太陽xue, 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開始反省自己。
這麼多年, 她以為自己已經能做到遇到任何事情都波瀾不驚, 但現在看, 自己還是自控力不足。
天／行鑒對何曉來說, 已經成了她的一部分。從最開始她只想做個旁觀者, 到現在成了她的本命世界，甚至成了她的信仰。
而聯邦虛能力部，最開始她以為就是以官方名義，與同類人紮堆兒地在一起混一混的地方, 結果成了她披著“皮”表演的主場。
她現在的處境很微妙，扛著敵對的兩個身份，每個身份的級別都是頂級。
就像一方的頂級大佬去做臥底, 結果在敵方陣營中, 機緣巧合地又混成了個頂級大佬。
這是把無間道玩到極致的劇情啊！
何曉甩了甩頭, 讓自己清醒。她感覺自己“飄”了。身份等級高, 不意味著可以肆無忌憚。這很危險。
想到了林江交給她的任務，何曉又覺得好笑。要想完成這個任務，除非自己真正的精神分裂。
“讓我去抓我自己？呵！您有耐心，就慢慢等著吧！”何曉在心裡向林江敬了個禮。
按照何曉的行程，她將在兩天後離開中都星。但是第二天，一個緊急通知，讓她再次去了國安總部，也打斷了她回家的計劃。
聯邦與帝國又出事了。
聯邦的一個整編制的星際艦隊全軍覆沒！
帝國同樣一支級別的星際艦隊與之同歸於盡！
如果在以前出現這樣的情況，聯邦與帝國一定都會炸鍋，接下來報複性的戰爭避免不了。但這次，聯邦與帝國高層同步向公眾封鎖了這個訊息。
因為當初有何曉找到的那些星艦倖存者作證，兩國都已確認，確實有終極者攻擊和星艦主腦叛變的情況。
於是在沒徹底弄清情況下，兩國都保持了剋制。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兩年兩國都不平靜。聯邦是因為疫情，損失慘重。帝國則因帝位之爭，內亂頻發。現在二皇子終於殺退一眾兄弟，坐上皇位，但這個皇位他還沒有完全坐穩。
所以兩國都不想打仗。
經過協商，兩國決定派出聯合調查團，去事發星域調查情況。
事發星域在帝國域內，所以聯邦的調查人員要去帝國。
出於各方面的考慮，聯邦派出的調查團級別並不太高，團長林森。
林森是上校，雖然就國家代表來說屬於低階別，但他是聯邦八子之一，這特殊的身份可以顯示出聯邦對此事的重視。
何曉決定以林森的助理身份隨團。
她是唯一成功阻擊了主腦叛變、終極者進攻，以及親眼看到過幽靈星艦群的人。
一直以來，她每每想到在那個小行星帶看到的幽靈星艦群，就心中不安。這是何曉堅持要去的主要原因。
